淩雲隨之起家，伸手勾著鄭德顯的脖子，嬌聲道：“丁二爺男女通吃葷素不忌，三郎可不能跟他學壞了。”

宋青葙深吸口氣，指腹摩擦著紙卷，極力安靜地說：“公子既然找上我了，又何必賣關子？”

“冇想到兄弟竟是個多情的種子，”丁駿感慨不已，拍拍胸脯道：“這不算甚麼，都包在哥哥身上。不過可得說好了，結婚後那丫頭可得歸我，兄弟不能美人在懷就忘了哥哥。”

千玉有事乞假冇下台，丁駿正無聊，兩隻眼睛四週轉悠著想找點樂子，瞧見鄭德顯，就樂嗬嗬地跟他到了摘星樓。

肝火不加粉飾地從她柔弱的身軀披收回來，竟如驚濤駭浪般可駭。

碧柳從冇見宋青葙這麼憤恚過，在武康侯府出事那次，女人是震驚且自悔，被趕出白家衚衕，女人是絕望又絕然，可前兩次，她都能很快地安靜下來。

丁駿驀地想起之前見到的溫婉女子來，內心又是愛又是恨，“那小娘們夠凶暴的”，一口喝了杯中酒，將酒杯頓在桌麵上，“如有朝一日落在哥哥手裡，哥哥毫不能輕饒了她，總得爽上十回八回才行。可惜，哥哥這幾日忙，冇工夫去逮她。”

隔著薄如蟬翼的綃紗，他的聲音低且媚，有種魅惑人的力量。

千玉聞言，卻輕鬆起來，笑道：“有女人這番話，千玉就放心了。我平常上午排戲，下午下台，夜裡多數冇事，女人若找我，草棚子前麵一溜最東頭那間就是。”

兩人說談笑笑吃吃喝喝甚是投機，直到各自都有些醉意才依依不捨地告彆。

丁駿懊喪不已，“嚐個屁，三四百兩的銀子砸下去，就摸了兩動手，不過……值！”

淩雲托腮斜睨著鄭德顯，“草台班子有草台班子的好，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偶然也想來碟清粥小菜換換口味……傳聞平常五爺生辰都是安國公上趕著籌辦，本年五爺整二十，不知如何過法？”

宋青葙微微一笑，“排戲與我有甚麼相乾？我不愛看戲。”

鄭德顯看著天氣不早，先在摘星樓訂了席位，然後興沖沖地去千家班的草棚子。

“那鄙人就不客氣了，”千玉低低笑著，頎長的手指拂過綃紗，形貌著黃楊木框架上繁複的纏枝梅紋路，“相托之人姓淩名雲，藝名千雲，這齣戲就是他寫的。我曾與他在同一處學藝，對他的小癖好略有耳聞，見到戲本子不免遐想到三四個月前京都挺顫動的一件事，就趁便探聽了下……王大哥平日對我有恩，恰好他為銀子憂愁，我想我既然承諾他作媒人，乾脆好人做到底，就一同來看看。”

遠山與近石這兩天得了個差事，就是找賣磕花餑餑的點心鋪子，並且大爺還特地指瞭然，彆的處所的不要，單要演樂衚衕的。

要真是看心上人就好了，可現在是對著三十二個硬麪餑餑，這場景太嚇人了。

鄭德顯考慮會，“如何把戲唱到五爺跟前去？千家班又不像德雲社，凡是紅白喪事就少不了，五爺管著教坊司，好聽的曲兒聽很多了，能看上這個草台班子？”

鄭德顯瞧著鏡子裡本身的麵龐，笑道：“淩郎的手真巧，心機也巧，多虧你想出這個彆例，要單靠著丁二爺但是靠不住。”

屏風內，暴露他半截兒手指，苗條有力，保養得很好。宋青葙著意地看了幾眼，低聲問：“千雲為何找上千家班？戲甚麼時候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