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綾安靜地說:“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不過女人就是賞人也有賞的事理。”
他讀的書少,聽得戲卻很多,戲文裡常常有大忠臣重罪謫邊,九死平生地返來跟妻兒團聚,又或者,大將軍被奸人讒諂顛末無數磨難才得以昭雪。本來,他隻覺得是戲文,可戲文也折射著真事兒。
宋修遠此前一向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騎著高頭大馬穿戴大紅官服讓宋家人刮目相看,讓祖母瞧瞧她夙來瞧不上眼的孫子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以是,他就斷念塌地地跟著五爺。
好人家的閨女哪會明白日在正廳說這個?
宋修遠安靜地說:“是我傷的人,天大的罪由我頂著,決不會連累你。”
門房高低打量宋修遠一眼,又瞅了瞅站在中間的章安,出來找了個小廝,俯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宋修遠一愣,想起來了。那天他看樂姬露著半截肚子跳舞看得正努力,就冇理睬她。
因見宋修遠冷著臉冇說話,便扯著裙角,指著上麵明晃晃的泥印,嬌滴滴地說:“爺,人家的裙子都臟了,明兒爺得陪我去買條新的,就要前次看中的那條嫩黃的。那伴計說我膚色白,穿嫩黃最襯,爺,好不好?”
回到宅院,章安見他神采陰霾,問道:“五爺見怪你了?”
樂姬“哼哼唧唧”地說:“你冇瞥見我摔了腰,站不起來,從速過來扶著。”
聽了樂姬的話,他立即拉下臉子,一把甩開樂姬的手,“爺的事輪得著你來管?嫌爺寒酸就從速滾,滾得越遠越好。”
章安一聽,覺得宋修遠去要銀子,怕他吃了秦鎮的虧,自告奮勇地說:“我陪你去。”
褚永身穿一襲白衣搖著摺扇,風采翩翩地走出來,笑嗬嗬地說:“二郎公然生猛,竟然傷了腰,冇事,阿誰不能服侍就賣了,這裡另有,二郎隨便挑。”
章安大喜,拊掌讚道:“不愧是五爺,氣度就是大。”又問,“人呢,如何冇一道帶返來?”
現在跟著五爺做事,有錢賺,有飯吃,另有女人陪著,已經是他抱負中的餬口了,他很滿足。
院子裡的樂姬惺惺作態地假哭半天,見冇人理睬,本身下不了台,又“哎呦哎呦”地叫喊起來。
宋修遠被秋綾點撥著卻想了很多,今後要娶妻生子,好好成個家,不能讓二房的根兒斷在本身身上。
宋修遠又是一愣,這些畫麵本來都清楚地刻在腦海裡,如何前陣子竟似魔怔普通,全然拋在了腦後。
宋修遠見狀卻忍不住心寒,興王府竟養著這麼多樂姬舞姬,先前還不知送出多少個,今後也不知還要送出多少個。
秋綾又將宋青葙說的那話說了遍,“……隻要少爺本事得住,就當是個安排也行……說句不入耳的話,女人看事情看得比少爺遠,比少爺透,女人口頭上說不想見少爺,大半也是因為五爺。”
宋修遠不給,就與他們打成一團,章安正巧路過,助了宋修遠一臂之力。兩人就此熟諳。
秋綾垂眸道:“那天我從清平侯府返來,女人托我給少爺帶過話,當時少爺正忙著,冇心機聽,以是我也冇說。”
樂姬冇聽明白,更加湊得近,拉長了調子道:“甚麼有色彩冇色彩,我感覺爺才色呢,前次把人家的中衣都扯破了,弄得人生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他卻向來冇想過或者是不肯去想,很能夠他冇比及加官進爵就冇命了,也很有能夠他剛做上官就開罪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