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看直了眼。
“奴婢見過大奶奶!”馮嬤嬤見了沈惜頭上又換了支新的鳳釵,隻見鳳口上銜著一顆渾圓的東珠,垂下來的流蘇上,墜著素淨欲滴的紅寶石,愈發襯得沈惜膚白如雪,又甚是柔滑。
沈惜勾了勾唇角,讓蘭草把馮嬤嬤給帶出去。
大奶奶從始至終就冇提把金飾交給她保管的事,且看到沈惜頭上戴的鳳釵,是疇前冇見過的,想來都是那匣子新金飾。
到時候劉氏隻會感覺她不頂用,冇有勸好沈惜,會不會是以換人?
如果她把牛乳撒到大奶奶身上,看在她是大奶奶買出去的人份上,恐怕也不會把她如何樣。可四女人就不一樣,她但是嬌客,大奶奶都要讓她幾分的。
可此時她除了告饒,也無計可施。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從她手裡拿走東西?
翠姨娘已經被變相的囚禁起來,莫非她也是――
“連姑母的話你都不聽,恐怕更刺耳我的話了。”沈惜見她不言語,語氣便冷了下來。
“你這個小機警鬼。這回嫂子感謝你的美意,下回可不準了。”沈惜道:“彆的倒還罷了,真的燙傷了可如何辦?豈不是得不償失?”
沈惜含笑點了點頭。
說完,在兩位姨娘看不到的角度, 偷偷向沈惜眨了眨眼。
馮嬤嬤愣了半晌,有些摸不著腦筋。
沈惜那裡另有不明白的, 她籌措著讓喬漪的丫環奉侍喬漪去換衣裳, 本身則是留下來措置麵前這樁“爛攤子”。
喬漪甚少以如許的形象示人,程姨娘蘇姨娘已經走了,她麵上不免透出幾分難為情。
蘇姨娘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起來彷彿她鬥倒了兩個姨娘,可看大奶奶的表示,她卻冇有贏了的勝利感。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話鋒一轉,不悅的道:“你如何就學不來蘇姨孃的半分慎重!”
到時候可得讓阿漪好好遴選一番。
看來大奶奶手中添了很多好東西,她如果拿到冊子,把這些東西弄到手,必然能在夫人麵前將功補過。
馮嬤嬤倒是像沈惜奪走她的東西一樣肉痛。
她拿出長房嫡女的氣度來, 語氣裡用心帶了幾分嬌蠻。“嫂子,你可得幫我出這口惡氣, 不然我是不依的!”
沈惜重新在餐桌前坐下, 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程姨娘。“你的意義是, 這事不怪你,是四女人的錯?”
“如果不會奉侍,就彆想著往前湊。”沈惜一改之前的和顏悅色, 麵上透出幾分端肅來。“如果燙傷了四女人,你可擔待的起?連我尚且要敬著她幾分, 你在四女人麵前倒是不消心奉侍――也是心大了, 我愈發管不了你們了。”
這孩子!
“奴婢記得,奴婢自是記得。”馮嬤嬤見沈惜同劉氏還是一條心,便隻得先應下來。畢竟沈惜不歡暢了,知會劉氏一聲,天然能有人把她換了。可她的出息,她一家的出息便都完了。
這些姨娘們來獻殷勤,一看便是彆有用心。如果這回能獎懲的是蘇姨娘就好了,她是太夫人身邊的人,放在哥哥身邊必然冇存甚麼美意義。
見沈惜冇有指責她自作主張,喬漪臉上重新暴露笑容來。
劉氏把這些嫁奩早就視為已有,盯得緊緊的,拿出分毫她都肉痛!可馮嬤嬤思前想後,即使會喪失些,可劉氏也不能因為這些就同沈惜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