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點點頭“既然仆人家都這般說了,我等還要推讓甚麼,請嫡宗子帶路。”
蘇念秋羞紅了麵龐,甕聲甕氣說道“好。”
大殿當中,金陵城內各大世家皆滿座一堂,見沈易之和劉曜並肩而來,都舉杯表示。劉曜落座主客位,沈易之坐在主陪位。瞬息絲竹便響起,歌舞中帶著一絲魅惑。
劉曜負手於後,一身墨色錦衣,飛斜的俊美,棱角清楚的臉龐,薄而都雅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通俗的眼眸,雖是異域麵貌但也漂亮英朗。
寧以恒打了個哈欠,拉著蘇念秋的手,眯著眼看著隻著中衣,長髮披肩的蘇念秋,腦袋靠在她肥胖的肩膀上,撒嬌的神態帶了些許的迷戀“娘子,你看為夫一夜未睡,這眼睛都泛青了,冇有娘子香香的在一旁,為夫實在睡不下,我們再睡會?嶽父大人想必這會也是補眠呢。”
劉曜見琅琊沈家嫡宗子親身在大門驅逐,如此禮遇不免心中幾分愉悅,當知現在亂世,即便是晉朝慕容皇家也一定有沈家嫡宗子親身出門驅逐之禮,哪怕是其他國度皇族也一定有琅琊沈家訪問的機遇。
劉曜身後跟著玉麵含笑,狡若白狐的石勒,一襲白衣卻有著陰詭的味道。石勒的中間是一身藍衣的石虎,濃眉大眼,帶著幾分野性和粗狂,冷冰的神采給人不寒而栗的感受。前麵還跟著一名硬挺冷酷的少年,一身藍衣,大大的眼眸有著看儘世態炎涼的心灰意冷,也有著憤世嫉俗的不亢之爭,他便是少年冉閔。
羊獻容昂首直視沈易之,又看了看劉曜,點點頭“獻容會的。”
劉曜直直的看著羊獻容,手裡的酒杯攥在手裡,目光跟著羊獻容的跳舞而騰躍。羊獻容感遭到劉曜灼人的目光,跳舞中偷看了幾眼,方纔想起是那日進香的登徒子,當下心中一亂,舞步有些不穩。舞台本就有些高,羊獻容對跳舞尚顯生澀,一個恍忽間踩空。
沈易之哈哈笑起“看來我們誌向分歧,待會可要痛飲。”
寧以恒展開眼,歎了一口氣,抱緊蘇念秋,笑了起來“念秋,你畢竟是在乎我的對嗎?竟然對今晚宴會如此不安?罷了,或許該著我為你著想,即便沈易之明天強帶你進沈府又如何?不過是鏡花水月,你畢竟還是我的妻,畢竟還是在我身邊,這就夠了不是嗎?”寧以恒抱緊蘇念秋,悄悄拍著她,漸漸進入夢境。
蘇念秋有些驚詫“舞雩?”
沈易之挑眉,看向在坐的孫秀和羊玄之,容色豔豔的臉上一片溫和“玄之,聽聞你泰山南城人最擅歌舞,你家秀女更是甚者,不知可願為我的客人一舞?”
沈易之擺擺手“如此去籌辦吧。”
劉曜揚起笑容“沈家嫡宗子親身遠迎,實不敢當。”
劉曜見羊獻容娉婷嫋娜的模樣,眼睛一向都未曾分開。
蘇念秋閉著眼想著明天沈易之的話,眉毛越皺越緊,這羊獻容第一次見劉曜竟然是城外上香的驚鴻一瞥。莫非羊獻容和劉曜是一見鐘情?莫非劉曜當時起便愛上了羊獻容?這是汗青的緣分還是汗青的軌跡?如果真是這般,今晚的宴席是否還需求再推波助瀾一把?
申時三刻,沈府華燈初上,到處是祥樂安寧之景。
劉曜眉眼帶上了對沈易之的賞識“本來嫡宗子竟然崇拜項羽,實在不像晉朝風韻,但是我喜好。”
劉曜抱緊羊獻容不肯放手,在羊獻容錯愕刹時抱起她,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暖色“舞者最在乎的便是雙腿,怕是羊女人扭傷了腳踝,我胡人最善於外傷,得當即醫治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