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貞坐在湘妃竹榻上,中間擺著海棠填漆描金小炕桌,丫環把一碟碟零食擺上,沈綰貞一行喝著茶水,一行口中嗑著瓜子,閒適地看麵前歌舞。
翌日,一縷晨光照進紗帳,沈綰貞闔眼,用手一摸,中間榻上空空的,趙世幀人早已走了,趙世幀是個可貴的好丈夫,天不亮就上朝,向來不轟動她,伉儷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讓她打動。
燕夫人就押在西配房裡,門口幾個仆婦看著,沈綰貞和閆婆子順著抄手迴廊剛拐過正房,就聞聲西配房第二間屋從內裡捶門聲,合著燕夫人的悲悲切切肝腸寸斷的呼喊聲兒。
沈綰貞輕笑了幾聲,“絕情,王爺對你可曾有過情義?既然冇有情義,就談不上絕情。”
燕夫人手絞著衣衿,這類委曲和屈辱,她何曾受過。
燕夫人咬著唇,淚在眼眶,一聲不吭,站著不動。
沈綰貞走出西間門,徑直走去桌子邊,隨口說了句,“讓側妃夫人們出去吧!”沈綰貞定下端方,用膳時才許她們出去服侍,來早了主子冇起,就在內裡先等著,不準出聲,驚擾王妃。
“因為你對我好?你是我這世上最靠近的人。”沈綰貞悄悄隧道。
幾個側妃夫人夙起都是空著肚子過來,王府的早膳,不能因為她們先開,她們若比及用完早膳在來,就早退了,是以起了個大早,有的人就吃一塊點心墊墊底。
“把門翻開。”那媳婦取出鑰匙,開了鎖,燕夫人聞聲門口動靜,就不鬨了,門一開,看是沈綰貞,把脖子一梗,“我要見王爺,見不到王爺,我就是死也不分開王府半步。”
“她算我的人,替我經驗你,如何不對嗎?”
燕夫人害羞忍辱,脫去內裡大衣裳,隻著內裡紗衣,極不甘心,走到廳堂中間,一甩雲袖,翩然起舞。
一支曲子剛跳了一半,沈綰貞俄然大喝一聲,“夠了,對付我嗎?跳得渾身有力,像是帶死不活的,我懶得看你這無病□□的嬌態,王爺麵前你也是這麼跳的嗎?離了王爺的眼,你就舞也跳不好了?”
過來一會,閆婆子出去,“燕夫人作死作活,吵著要見王爺,說見不到王爺,就是死那邊都不去。”
燕夫人聞聲耳邊輕聲嗤笑,是身邊的薛側妃收回的,一陣羞惱,冷酷隧道:“婢妾今兒身子不舒暢,恕婢妾不能從命。”
燕夫人站立不動,沈綰貞嘲嗤一笑,“燕夫人,看來本王妃是教唆不動你,那麼誰能讓你心甘甘心?看來也隻要一小我,哎!可惜,那小我如何就是不懂你的心機。”
沈綰貞接過巧珊遞給來的熱茶,端在手上,朝一側站立的燕夫人看去,“我這幾日無聊,王爺上朝忙著閒事,燕夫人一會留下,我想聽夫人彈一曲,還豐年下夫人的歌舞,我也甚愛之,一來賞玩,二來也好打發時候,”
月光灑入帳中,沈綰貞的神情篤定,趙世幀莫名打動,俄然道:“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幾個側妃和夫人也就意味性的服侍,王妃有一乾下人,那輪得上她們脫手。
‘啪啪’清脆兩聲,沈綰貞拍了兩下巴掌,帷幔後走出兩個梨園女弟子,一個抱著琵琶,一個抱著琴。
沈綰貞的話刻薄,有幾分暴虐,這是明著說燕夫人在王爺內心,就是舞姬一流,供主子高興解悶,聽不出有一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