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乃是三房的公用大夫,侯府每一房皆有各自公用的大夫,大房的是鄭大夫,為人忠誠樸重,醫德操行甚好,算是養老在了侯府。
章氏這下慌了,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慕梓煙這廂還未讒諂得逞,又落了一樁殘害長輩的罪名,章氏一陣心慌,趕緊上前軟了口氣,“三弟妹,我也是偶然,實在是剛纔太……”
慕梓煙的聲音無疑是狠狠戳了明空道長的心窩子,貳心頭悄悄叫苦,卻也不甘被一個小丫頭諷刺,他漸漸地回身,看向立在門口的慕梓煙,低聲道,“既是如此,那貧道便在這處等著。”
崔氏將信將疑地看嚮慕梓煙,低聲道,“大蜜斯當真故意,靜兒,還不謝過你大姐。”
“這一月怕是不能見風。”陳大夫持續說道,“不過這傷口……”
崔氏憤恚歸憤恚,卻也曉得這此中的短長乾係,見章氏神采鎮靜,她也盤算了主張,既然章氏不講情麵,不顧及三房,並且當著她的麵都敢打她的女兒,這無異於打她的臉,打三房的臉,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崔氏趕緊抱著慕梓靜便倉促地進了屋子,獨留章氏立在院中不知所措。
慕梓煙自始至終都再未提到過慕梓靜偷簪子一事,不過此事卻被從嬤嬤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老夫人。
二房的乃是李大夫,性子有些古怪,卻對章氏非常忠心,醫術頗高。
芸香拿著一個錦盒倉促進了屋子,屋內傳來慕梓靜的哭喊聲,聲淚俱下,聽得民氣煩氣躁。
芸香跟在她的身後,待入了裡間以後,崔氏焦心腸看向陳大夫,“如何?”
至於老夫人那處的張大夫,乃是當今太病院院首的小門徒,為人喜好研討醫術,膩煩勾心鬥角,當年若不是老夫人對他有拯救之恩,這張大夫現在怕是早已經歸隱了。
章氏眉頭緊蹙,“但是現在,這布娃娃……”
徹夜她必然要鬨小我仰馬翻的,也好讓這章氏曉得,她三房也不是好惹的,更何況,這二房失勢,老是壓在三房頭上,她一早便有怨氣,今兒個乾脆便一起出了。
“不必說了。”崔氏擺手道,她何時受過這等子氣?即便不被正視,卻也未曾被下過臉,更何況,靜兒是她最心疼的女兒,怎能任由著章氏如此作踐。
章氏抬眸看向不遠處肅立的明空道長,“道長可知該如何?”
慕梓煙趕緊抽出帕子擦著慕梓靜的眼淚,連帶著另有那滴落的血漬,低聲道,“也不知嚴不嚴峻,萬一落了疤,那便破相了。”
“大姐。”慕梓靜看嚮慕梓煙,不住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