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伯大急,想要出聲斥責,可一股氣緊緊摒在體內,如若一說話他就會滿身鬆弛。
張沫白將斧頭遞還給沈老伯,朝三人叮嚀了幾句,舉起軍刀護住門麵,漸漸走下去。
它們本就冇甚麼辨彆,歸正最後都會進入那些怪物的嘴中。
那喪屍力量實在太大,兩小我的力量竟然也抵它不住。醜惡的頭顱越伸越近,黑長的舌頭已經伸出。沈老伯和翠翠將頭用力向後擰著,想儘儘力延緩那一刻的到來。
“儀姐……”翠翠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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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斧頭揮了個空,“當”地一聲砸上牆壁。緊接著,沈老伯隻覺腳上被一股大力拉扯,身材不由自主地仰天倒下。
張沫白打頭,梁雪儀和翠翠在中間,沈老伯斷後。烏黑中一片溫馨,隻要四人相互的呼吸聲。
他顫抖動手,太陽穴上儘是汗水。
像是找到泄洪口,梁雪儀眼淚一下子湧出。她靠在張沫白肩上,低低哭泣著,張沫白隻覺全部後背漸漸被打濕。
樓道中一片暗中,毛病的應急燈哪能供應甚麼光源,翠翠手忙腳亂地摸索,卻如何都摸不到。
張沫白用軍刀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比劃了下,光滑的觸感讓他狠狠打了個顫抖。他將刀壓緊,肌膚刹時被切開,血“跐溜”一聲,快速湧出。
那喪屍彷彿剛啃咬過人,牙齒上還掛著鮮紅的肉沫,被映得亮晶晶的。
“嗷……嘶……咯咯咯……”身邊的喪屍慢悠悠坐起。醜惡的臉被一閃一閃的應急燈照得更加慘白,沈老伯乃至能看到上麵不竭爬動的黑紅血管。
“爸!”翠翠看到這一幕,倉猝去掏兜中的刀子,可體貼則亂,刀竟一不謹慎掉在了地上。
他訝異於女人的眼淚為何會有那麼多,卻不曉得本身也已經紅了眼眶。
為甚麼?為甚麼我冇有把她的肚子再剖大一些?阿誰孩子,或許冇有死,或許……
他感受左臂一刹時落空了統統知覺,可立馬又被鑽心的疼痛替代。那股酸脹難忍的感受,彷彿整塊構造都已經壞死。
梁雪儀像瘋了一樣,拔出斧頭,用另一尖端一下又一下戳著怪物剩下的半顆腦袋,將它捅成了個爛西瓜。
是早已經死了嗎?還是我……還是我失手……
“砰!”
沈老伯低聲嗟歎著,迷含混糊中隻覺手壓著甚麼東西,彷彿還在轉動。
“小張,快點!”沈老伯伸長了脖子,大聲喊叫,卻冷不丁感到背後一涼,趕緊將斧頭反手揮出。
“年紀公然大了,年青時在土坡上一起滾下去都冇事。”他暗想。
張沫白痛苦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前壓的力量俄然一輕,翠翠展開眼,隻見那怪物鼻子以上的半個腦袋已然消逝,隻留下腦漿血汁嘩啦啦流出,像是冇有了動力的噴泉。
那喪屍快速朝他爬來,伸開了臭氣熏天的嘴。沈老伯伸出腿,冒死抵住他的胸膛。可那怪物的力量是如此之大,沈老伯垂垂感到力不從心,腿不受節製地朝裡被壓攏。
異變陡生!餘光瞥見門邊彷彿有個黑影,張沫白想要扭身卻已經來不及。
冇有爬動,冇有嘶叫。看來黑漆漆的樓梯內已經冇有怪物了。
隻見二三十米遠處,張沫白正拿著把刀子,大步朝他們趕來。
他將手伸入楊麗慧的腹內,卻始終冇有摸到一絲輕微的震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