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個子一人獨坐,也不與旁人搭話,右手邊凳子上放了個不大的竹簍,隻見他翻開布蓋,拿了些吃食放進簍中,李元芳大為獵奇,凝神諦聽,像有小狗輕吠之聲收回,心道:莫非竹簍中養著隻小狗?再看那高個子的麵龐表麵清楚,眉眼結實,餵食之時卻似極其心細,又將布帛翻開一條,以供透氣,李元芳微微感覺好笑,也不便老是盯著人家,轉頭去看內裡,見街劈麵各家店鋪的伴計正忙著翻開店板,三三兩兩地打掃門前積雪。
想是路途勞累,狄仁傑一早醒來,已見屋外大亮,映得窗戶紙上一片刺眼發白,穿衣起家去看,本來夜裡好一場大雪,將地下、瓦上都積得厚厚的,空中仍不時飄著幾片飛絮,窗外雖冷,倒是清冽怡人。狄春、李元芳也夙起家過來,此時其他客房中三兩個客人也正在廊下觀雪,都欣喜本年這第一場雪的到來,又不免擔憂雪厚地滑,難以趕路。
狄仁傑等三人隻得先去店堂用早餐,待看看官道上積雪如何,再作籌算。
卻聽那孫二搓了搓手,點頭道:“要不是鎮西頭趙四爺家娶媳婦,趕著要酒,誰情願這大寒天的給他運去!”旁人笑道:“定是你們圖著多賺幾個錢,才大老遠地去隔壁村販罷!”孫二訕訕不語,那叫張平的身量肥大,入得店來,一語不發,此時卻苦笑道:“那邊另有錢賺,這趟怕是白跑了!”世人奇特,搶先號召他們那人忙問是如何回事,孫二嘿嘿笑了聲,看看張平,怪不美意義地講了起來。
誰知此時孫二拉了張平悶頭往外走,想是丟了酒,自知怨不得旁人諷刺,但酒卻還得去送,二人吃緊逃出店來,高個子一時不及,忙閃身一旁,李元芳瞥見他以極快的伎倆將地上的酒罈與車上的調了一個。
除了宿店的幾人,店堂內多是本地的常客,圍坐在一起。相鄰一桌卻隻坐了一人,個子高高,約三十高低年紀,粗衣布衫,略顯幾分落拓,大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