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令三思出去查問,好令他暗裡調劑。”當即向上麵說道:“卿家所奏,雖屬確切,朱利人乃當今的國戚,何至如此貪鄙?且令武三思往朝房考覈。若果是狄卿家入朝見孤,就此帶他引見。”
臣以是請陛下先斬朱利人首級,以警將來臣僚,然後詰問疇前保奏不實之人,儘法懲辦,庶幾朝政清而臣職儘。惟陛下察之。”
武後荒淫,皆由這一班小人在朝煽動,下官此來奉拜,正有一事相商。不知大人果能夠為力否?”當時就將朱利人的話,說了一遍。
阿誰小黃門瞥見,趕著上前喝道:“你是個新任的巡撫,莫非朝廷統製,都不曉得麼?現有聖旨在此,若未名列,不準入見,何故違逆聖旨,成心欺君!我等做此官兒,不能聽你做主,還不為我出去!”說著搶上一步,伸手揪著狄公的衣衿,拖他出去。當時狄公大怒不止,舉起朝笏對小黃門手掌上,猛力一下,大聲喝道:“你這狗頭,本院乃是朝廷的重臣,封疆大吏。聖上升官授職,理應入朝奏事,昨日前來登記,阿誰朱狗頭濫索例規,貪贓枉法,已是罪無可逭,今又假傳聖旨,欺罔大臣,該當何罪!本部院預備領違旨之罪,先同你這狗頭入朝見駕,然後同阿誰狗頭朱利人辯白。”說著舉起朝笏,直望小黃門打來。小黃門本朱利性命他前來,見狄公如此起火,不由成心誣栽,大聲喝道:“此乃朝廷上的朝房,你這如此無禮,豈不欲
武後聽元行衝之言,心下想道:“朱利人乃武三思妻舅,便是我孃家的國戚。前次三思保奏,方將他派這件差事,此時若準他所奏,不但武三思顏麵有關,孤家也感覺無甚麼麵子。
喜,隨命人開了中門,本身驅逐出來。相互見禮已畢,聯袂同業,到了廳堂,相邀入坐。元行衝開言說道:“自從尊兄授了縣令,至今倏忽工夫,已稀有載。剋日公車到此,訪聞德政,真乃為國為民,古今良吏,莫及我兄。目下聖心優渥,不次遴選,放了畿輔大臣,此乃君民之福,國度之幸。誰知這數年以內,先皇崩駕,母後臨朝,國事日非,荒淫日甚,凡先皇的老成碩望,大半殘落。我等生不逢辰,遇了無道之世,雖欲除奸去佞,啟悟後心,無法職卑言輕,也隻好靦顏人間了。”說到此處,不由聲悲哭泣,直流下淚來。狄公見他如此景象,乃說道:“下官本日雖受了這重擔,可知職分愈大,則報效愈難。
想畢仍然帶了馬榮,問明途徑,直到元行衝衙門裡來。到了前麵,先命馬榮遞進名帖,家人見是新簡放的巡撫,常日又聞他的名,不敢怠慢,進內稟明仆人。
話說狄公為朱利人搶白,吵嘴了一番,仆人馬榮上前問道:“大人何故如此起火?“狄公說道:“罷了罷了,我狄某受國厚恩,升了這個封疆大臣,本日初度入京,便見了這很多犯警的狗徒,貪婪無禮。無怪乎四方擾亂,朝政日非,將一統江山,廢弛在女子婦人之手,本來這班無恥的匹夫,也要認皇恩國戚,豈不令人憂?!”當時命馬榮擇了寓所,先將世人行李安排停妥,然後想道:“目今先王駕崩,女後臨朝,統統大哥的舊臣,不是罷免歸田,便是憑藉權貴。明日若不能入朝見駕,不但被這狗頭見笑,他必謊奏於我,讒諂大臣不敷出。”本身想了一會,唯有通事舍人元行衝,此人尚在京中,不與這班狗黨為伍,此時何不前去訪拜一回,同他商討個良策,以便將朱利人懲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