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笑道:“老哥雖發展是北方人氏,這行道兒的徑兒,還比不得小弟呢。”萬全也不開口,又走了一二裡途徑,見來往的行人比先前少了很多,站定身軀,向著邵禮懷說道:“愚兄有句話動問賢弟。”邵禮懷道:“老哥何事?你快說來,你我二人計議。”萬全方要向下說去,馬榮與喬太早已隨過來,大聲說道:“趙三哥,你既領我們到此,此事也不關你問了,俟我們同他扳談。叨教你由湖州到此,有一販絲姓徐的,但是與你同業的麼?高家窪死兩人,奪了車輛,你可知與不知?常言道,殺人抵命,天理昭彰。你若明白一點,我們另有好友情,留點麵情與姓邵的。你講吧!”
狄公將驚堂一拍,喝道:“大膽的狗頭,有人證在此,還是一派胡言,不消大刑,諒你不肯招認。”兩旁一聲呼喊,早將夾棍摔下堂來,上來數人,將邵禮懷按住行刑。差役早將他拖出左腿,撕去鞋襪,套上絨繩,隻聽狄公在上喝收繩,眾差
到了州衙,天已將黑,隨即請本官鞠問,也不鞠問供詞,飭令借監收禁。哪知就此一來,趙萬全雖是負義出頭,代死者伸冤,找到這蒲萁寨內,誰知倒令州府的差快騷擾了很多財帛。候他們去後,請官出了拘票,說立大緞莊與邵禮懷同暗害,是他的窩家。這日差役下去,把個執事人嚇得魂飛天外,叫屈連天,花了很多利用,複又命合寨公保,方纔把這事告終。此是閒話,臨時不提。
說著解纜如飛,撲到麵前,當頭將他擋住。邵禮懷心下焦心,大聲說道:“萬全老哥,也不必追人追急了,此事雖小弟一時之錯,與老哥麵上從無半點差池,何故本日苦苦相逼!你道我真逃脫了麼?”當時兩手舞動猴拳,高低翻滾,如雪舞梨花類似,緊對萬滿身上冇命打來,把個馬榮與喬太倒嚇得不敢上前,不知他有多大本領。趙三見了笑道:“你這伎倆,前來哄誰!
小人數千裡外貿易為生,正思惟多一鄉親,便多一照顧,豈有無辜殺人之理,這是小人冤枉,求大人開恩。”狄公道:“你此人還在此敷衍,既有趙萬全在此,你從那邊狡賴!”隨即傳命萬全對供。萬全承諾,在案前侍立。狄公道:“你這狗頭,在公堂上麵,還不招認!你且將他托售絲貨的啟事,在本縣前訴說一遍。”萬全就將當時,原本來本詰難了一番,說他托售之時,姓徐暴病身故,此時何故改了言語。邵禮懷哪肯招認,直是呼冤不止。
且說馬榮在州府照牆後,尋了客店,留宿一宵,次日朝晨,由官府出了文書,加差押送。當時在監內提出凶犯,上路而行,過府穿州,不到旬日風景,已到昌平界內。馬榮先命應
邵禮懷見他三人說了這話,如同冷水澆人渾身,不由的心中亂跳,麪皮改色,曉得事覺,趕著退一步,到了通衢道口,向著趙萬全罵道:“狗頭,咱隻道你受人欺負,特去為你報仇,誰知你用暗計傷人!小徐是俺殺的,你能令我如何!”說著掀去長衫,暴露緊身短襖,排門密扣,緊封當中。萬全嘲笑道:“你這廝到了此時,還如許刁悍,可知小徐陰靈不散!他與你本日無冤,昔日無仇,背井離鄉,不過為尋點買賣,你便圖財害命,喪儘知己。可知陰有閻羅,陽有官府,現在昌平縣狄太爺,退場相驗,緝獲幫凶。你如果個豪傑,與他們一同投案,在堂上辯個三長四短,放釋返來,免得扳連彆人。若思在此逃脫,你也休生妄圖。”話未畢,隻見馬榮邁步進前,用了個獨手擒王勢,左手直向喉下截來。邵禮懷知遇了仇家,還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