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四個主張：第一，天下多事，亂民蜂起，各省督撫負有彈壓處所之責，兵權不成儘廢，但需加以限定，謂其批示權隻限於巡防營、練兵、綠營，並抓緊改編為巡警，賣力戒備處所，新編陸軍則一概由國防部統管，受總參謀部批示，若處所不靖，可在總參謀部批示下戡亂；第二，原有編練天下新軍36鎮之打算持續履行，唯請各省將軍費解至都城，由國防部同一在京畿練兵，編練成軍即開赴原處駐紮，如此則各省新軍不管軍器、打扮、體例、報酬都可同一；第三，新軍各部接管總參謀部同一批示，按令練習、操演、行軍，其兵員、軍器、糧餉彌補均由國防部節製，不取自本地，其將佐亦在全軍變更，輪番擔負，製止久鎮處所，尾大不掉；第四，每年由總參謀部構造會操，相互對抗、實戰演練、獎優罰劣、鞭策進步，亦可演練相互共同之法，不唯陸軍各部間相互共同，陸水兵之間亦要共同，此項任務全仰仗總參謀部之籌劃……”

“固然未得其詳，但遍查直隸練兵景象，臣覺得不但經費可節儉兩成，且兵士報酬完整可與北洋最臻者媲美……”

“為此，鐵帥與臣商討之時曾有儘革天下督撫兵權而收歸軍諮府之建議。臣想了想，稍失於暴躁，決定緩緩圖之。”王士珍說到這裡，昂首看了看天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六大同一當中尤以批示同一最為要緊。兩邦交兵，軍隊貴精而不貴多，貴批示快意而貶各自為戰。查我國舊政，各地督撫、提督、總兵對麾下軍隊都有節製之權，常常不相統屬，產生混亂。如批示快意，整齊齊截，則5萬人可闡揚10萬人之服從，如到處罰權，狼藉各地，則10萬人隻能闡揚出5萬人之服從，乃至有被敵各個擊破之傷害。又查昔年戰例，中法馬尾海戰時，北洋海軍雖未完整成軍，卻已初具範圍，但南洋海軍遭法艦進犯時，我北洋海軍竟袖手旁觀，蓋因北洋、南洋大臣互不統屬爾；又越年，黃海大東溝一戰，我北洋海軍竭力支撐，罷了規複元氣的南洋海軍偏又置身事外，置有顛覆之局……現在想來，實在可哀、可歎、可悲！如當日有一得力機構能全麵統帥南北海軍抗敵，則兩戰之成果便能夠大不不異。”

……

“國防部一事，既無貳言，朕便準了；總參謀部一事，朕深覺得然，亦準了……”林廣宇掃視了階下一番，發明很多人皆有不忿之色，內心暗笑，“隻是儘收各省新軍統屬國防部一事，朕覺得仍可從長計議……”

大殿內的氛圍俄然間變得有些冷場，湖廣總督陳夔龍本來正待發言，俄然間便看到張之洞本來微微閉著的眼睛一下就展開，然後又搖了點頭，行動固然輕微，卻被中間世人儘收眼底。陳夔龍是張之洞一手汲引上來的，瞥見恩公這般模樣，固然滿腹猜疑，卻不敢冒昧，閉緊了嘴巴。兩江總督端方內心也在揣摩，本來的江南自強軍、現在的陸軍第八鎮是香帥的心肝寶貝，他都不提定見，申明天子早已經吹過風了，何必趕著上前碰釘子？陝甘總督升允也在躊躇，論理這條政策他是受打擊最小的一個，但他卻思疑這隻是第一步，將開此後國防部儘奪處所督撫之兵權的先河。

“講，講下去，朕聽著呢……”

每人都有苦衷，偏又憋著話不說，場麵倒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