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下的總督全都變了神采――鐵良的確該殺！竟然打起杯酒釋兵權的主張來了，是可忍孰不成忍！王士珍所謂緩緩圖之的主張也不是甚麼好貨品，誰不曉得新軍是練習最好、設備最好、戰力最強的軍隊，各省督撫為了編練新軍都咬緊牙關從處所財務中抽出經費練習，現在你嘴巴一張一合竟然就要將軍隊收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本省練的兵本省節製不了，每年還要給國防部大筆的款項練兵，當我們都是冤大頭啊？不成，這主張絕對不成！

“且說來聽聽。”

此言一出，台下世人忽地鬆了口氣――你王士珍想當甚麼總參謀長就當吧，彆把手伸到我們家裡來便行！但這未免歡暢地太早了，天子的話另有下半句……第三次機遇 第一卷 風起青萍之末 第三十八章 鋒芒畢露

此言一出天下驚！甚麼？在場的幾個總督無不開端義憤填膺，你鐵良拿了國防部尚書不算，竟然要收去我們的兵權？你好大的膽量！誰給你撐腰來著？大殿間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為此，鐵帥與臣商討之時曾有儘革天下督撫兵權而收歸軍諮府之建議。臣想了想，稍失於暴躁，決定緩緩圖之。”王士珍說到這裡，昂首看了看天子。

“國防部一事，既無貳言，朕便準了；總參謀部一事，朕深覺得然，亦準了……”林廣宇掃視了階下一番，發明很多人皆有不忿之色，內心暗笑，“隻是儘收各省新軍統屬國防部一事，朕覺得仍可從長計議……”

“固然未得其詳，但遍查直隸練兵景象，臣覺得不但經費可節儉兩成，且兵士報酬完整可與北洋最臻者媲美……”

“回皇上，方纔臣要奏的乃它事，不過這參謀總部一事，臣也是奏的。”

本來鐵良說的竟然是：“臣鄙人，願毛遂自薦為國防部尚書，並保薦王英楷、薩鎮冰為國防部侍郎，分擔陸海兩軍，彆的臣懇請皇上仿效德國參謀本部情勢，改軍諮府為總參謀部，統攬天下兵馬批示變更……”

兩成？可相媲美？階下又開端交頭接耳，王士珍吹牛乎？

“經費一年可節流多少？”

每人都有苦衷，偏又憋著話不說，場麵倒是有些尷尬。

“好！說得好！”一貫對這兩場戰役耿耿於懷的林廣宇歡暢地一拍桌子，這纔是見地，給個題目便能夠說出這麼多道道，實在了得，名流可畏啊！

大殿內的氛圍俄然間變得有些冷場，湖廣總督陳夔龍本來正待發言，俄然間便看到張之洞本來微微閉著的眼睛一下就展開，然後又搖了點頭，行動固然輕微，卻被中間世人儘收眼底。陳夔龍是張之洞一手汲引上來的，瞥見恩公這般模樣，固然滿腹猜疑，卻不敢冒昧，閉緊了嘴巴。兩江總督端方內心也在揣摩，本來的江南自強軍、現在的陸軍第八鎮是香帥的心肝寶貝，他都不提定見，申明天子早已經吹過風了，何必趕著上前碰釘子？陝甘總督升允也在躊躇，論理這條政策他是受打擊最小的一個，但他卻思疑這隻是第一步，將開此後國防部儘奪處所督撫之兵權的先河。

王士珍又開口道：“按著臣的四個主張，能夠收到四個好處：一曰批示快意，各省督撫大多為進士出身，文則文矣，武略卻有不敷，軍事局勢日新月異，已非熟讀《孫子兵法》、《武經七書》所能製，輿圖如何用法，行軍如何體例、火炮如何放法非得由專業人士批示不成；二曰天下聯防，國防部收新軍之權後便可在天下範圍內肆意變更，此處有事，則彼處軍隊馳援而來，彼處有事，則此處軍隊吼怒而去，若限在各地則不免應對失措；三曰經費儉仆，若各省相率練兵，則每省均需設督練公所，需籌辦園地，籌劃章程，又或增加冗員，糜費公帑；四曰培養人才，現各省練兵，所依靠者唯各省公派赴日之留門生，然需多供少，各處都喊人纔不濟，倘若集合一部結合練兵，則本來不甚充盈之人才儲備便可恰當，況所部禮聘以外軍教官亦可集合一地，不必分赴各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