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灃是天子的親弟弟,既有醇親王的爵位又位列軍機大臣,比來還方纔被授予攝政王的頭銜,按說應當炙手可熱,可他倒是個空架子權臣,職位雖高卻無半點實權,再加上脆弱的脾氣,必定成不了氣候,林廣宇想了一下也否定了。
臨時找不到決定性的依托力量,林廣宇坐直了身子,搖著頭隻感喟,冇有氣力拿甚麼和人家北洋係相對抗!今兒憑藉動手腕囚禁了袁世凱,可如果冇有後續行動,老這麼關著也不是體例,遲早得把他放出來——但是放出來另有掌控再收歸去麼,他冇這個信心……
冇過量久,一個漂亮銳氣的年青軍官領著人馬魚貫而入,馬靴鋥亮、腰間的武裝帶和軍刀固然已經取下,但腰板尤其挺直,上身呢子戎服一塵不染,乃至連點皺褶都冇有,雙目炯炯,神情肅殺且鬆散。世人見了皇上,立即跪下叩首,山呼萬歲,整齊齊截、令行製止。
沉默半晌後,林廣宇下定了決計,開口的聲音遲緩而果斷:“良弼,朕有一件大事想托你去辦,不知你可敢?”
“無妨,陸軍部尚書有20衛兵隨行亦是平常,卿之忠耿朕心中稀有。”林廣宇欣喜他,“朕給你留2個衛兵,其他18人全數聽朕批示。6小我給我看住宮門,誰敢擅自收支一概格殺勿論,另有12人給我宮內防備,特彆是袁世凱在的東昌廊一帶,專門派4小我給我盯著,毫不能讓他逃出去……得,你頓時把人傳出去。”
“袁世凱?”固然對良弼的反袁態度並不思疑,但林廣宇決定再摸索一番,“朕雖久困瀛台,但亦傳聞袁世凱對卿非常看重,曾三番五次聘卿出任要職,如此賞識,汝為何反說其報酬大奸大惡?”
福昌殿裡隻剩下林廣宇一人,愁腸百轉,固然已經對於了眾臣,卻涓滴不敢懶惰。方纔又是哭喪,又是安插,還要對付袁世凱、張之洞兩隻老狐狸,直感受心力交瘁,不堪重負。這等毒手場景,不消說他從未經曆過,便是真正的光緒又何嘗見地?身邊無一個親信,麵前無一人能夠商討,勉強靠著天子的嚴肅和對政治的貫穿力才堪堪支撐下來,身累、心更累。
“好,很好……這差事你辦的不錯。”林廣宇點點頭,“段祺瑞走後,都城另有誰的軍隊?”
“皇上聖明。此正老賊包藏禍心、陰收羽翼之詭計。我大清自日本陸軍士官黌舍畢業者為數很多,返國後即便重用最多出任管帶營級,老賊第一次來聘,便要某出任標統團級,被婉拒後又邀某出任協統旅級,如此三番五次,另有不薄金銀厚禮……某狐疑夙起,公開調查後發明,所謂北洋陸軍實則已變成袁世凱之私軍,官兵高低但知有袁宮保不知有大清,更有軍隊供奉老賊長生牌位,日日上香祈福的故事——臣據此鑒定袁世凱有不臣之心,所謂招攬重用臣,不過將來篡權奪位時企圖藉助臣滿人之身份,宗室之職位或為其鞍前馬後,或為其搖旗號令……臣雖癡頑,猶記本身為愛新覺羅以後,要保祖宗江山,怎可拱手相讓彆人?老賊能夠利誘彆人,卻騙不了我良弼。”
“鐵良,你起來罷。”
如何辦?要想重獲權力、操控中樞,冇有得力人手是不可的,該找誰幫手呢?
終究徹完整底的親政了,但是這個政如何個親法,倒是讓人頭痛的題目。“一朝天子一朝臣”,光緒這天子已經做了30多年,但現在究竟另有多少服從於他的朝臣呢?滿朝的親貴,都是慈禧安排下的親信親信,冇有一盞省油的燈,更不消提袁世凱-奕劻-那桐這類好處共同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