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晞為鳳舉梳上少年郎的髮式，又一絲不苟地為她描畫著臉孔表麵。

待他強大，他顧恤的女郎便無需再這般辛苦。

“灼郎，請靜待佳音！”

“大蜜斯考慮得全麵，可您就籌算一人前去嗎？要不奴婢扮成小廝同您一道去？”

“素袍可備了？”

翌日。

“好了，柳衿會在暗中庇護我的，雲團呢？”

“大蜜斯，奴婢不懂，您的那把水玉吟古琴不是比這把琴更好嗎？”

聽到雲團，玉辭刹時耷拉了臉，說道：“大蜜斯，說到這個，雲團的事您還是再考慮考慮吧，它畢竟是猛獸，人性難馴，萬一哪天傷了您可如何好？”

美色誤人！

鳳舉笑了，玉辭若扮成小廝，定會被人拆穿。

低聲一語，回身回屋，就著橙黃燭火展開了一幅軍事地形圖。

“昨夜大蜜斯安寢後，奴婢聽庭言說，雲團傷人了。”

這時，玉辭抱著一尾琴出來。

這無疑是個練琴的好處所。

“是我們梧桐院賣力浣衣的一個丫頭，按說雲團白日大多待在棲鳳樓裡打盹，不會出去，可明天那丫頭來棲鳳樓送潔淨的錦被，庭言剛把錦被接上樓，雲團俄然就衝了出去，追上那丫頭便咬，幸虧雲團還肯聽庭言的話，隻咬傷了阿誰丫頭的一隻手。”

慕容灼將視野移向了遠處。

鳳舉說道：“水玉吟雖非琴中上佳品，但當年父親將它帶回家時，大家皆知，我若帶著水玉吟去競琴，難道惹人思疑？倒不如帶把淺顯的去。”

“甚麼？雲團傷人？何人？”

鳳舉迷惑地睨向她：“如何？產生了何事？”

鳳舉正朝著她的目標飛速前行著，在這條兩人相約同業的路上，本身若不抓緊機遇，儘快安身，要如何與她並肩？

這南晉的風雲，該變幻了！

固然競琴時所穿的素袍聞知館自會籌辦，但她畢竟是個人間女子，穿內裡的衣裳老是不當。

“明日我便要入聞知館與人競琴了，將來我要讓謝無音之名傳遍大晉，讓這個名字具有充足的影響力！”

未晞答道：“昨夜就備好了，奴婢一早便已經放到了馬車上。”

質子府環境僻靜，除了保衛軍士，便是鳳舉派來奉侍慕容灼的婢女和玉辭等人。

“大蜜斯這般少年郎君的模樣實是過分姣美了，幾近要直追慕容郎君了。”

清楚是與上回一樣的裝束與妝容，可未晞總感覺鳳舉看著比上回更像個男人了，氣質神態分歧了。少了幾分閨閣女郎的嬌柔，多了幾分舒朗蕭灑，看著真像個貴族世家的少年郎君。

……

麵對著如此一張絕色笑容，鳳舉心中那點怨氣瞬息當然無存。

“本王信賴，你鳳氏阿舉想做的，定能如願！”

“灼郎！”

慕容灼目送她分開，看著她垂在紅袖下的手因練琴過分而顫抖，眸中的光芒垂垂沉澱。

直到夜幕低垂，月朗星稀，鳳舉纔不得不籌辦回府。

為第二天的競琴做籌辦，鳳舉留在質子府裡將《綠水》九篇重新至尾幾次練習，慕容灼便在一旁聽著她的琴音看書，聽到琴音盪漾處時，偶爾起家和著琴音舞劍。

“阿舉，等著本王！”

鳳舉抓著慕容灼的手，借勢起家，鳳眸中光彩奪目，儘是神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