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色dise_第十八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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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紹禮家莊院靜悄悄,不消老五親身下身法,早有弟子自告奮勇,翻牆而入開了院門。朱氏弟兄一湧而入,推開郭愛愛的寢室門。朱老五氣勢洶洶地說:“給你明說了吧!我們是叼孀婦的,你好加好願跟我們走,曹話好說,拜堂結婚後再認親戚。你若不依,彆怪我們無情,隻好讓這頭毛驢代庖!”愛愛隻傳聞過“叼孀婦”的風俗,冇想到本身竟然被人“叼孀婦”!她急中生智,大聲喊起來:“搶人了!快來救人!” 隻喊了一聲,第二聲冇喊出,就被搶親人捂住嘴巴,倒綁在毛驢背上,馱出院門。

恰好,踐約前來幽會的俞世昌半路上聞聲熟諳的聲音,曉得大事不好,來不及多想,可著嗓子喊起來:“有人‘叼孀婦’了,有人‘叼孀婦’了!”

喊聲傳遍了鬆柏峪。

搶親的人已經走到鬆柏坡頂的官堡跟前,郭愛愛被捆綁在毛驢背上,朱老五的幾個門徒不離擺佈。俞炳文抄著一把鐵鍁,搶先一步擋住毛驢的來路,還冇脫手就被朱老五劈臉一棍,倒在堡牆下的一棵馬鹿刺旁。說時遲,當時快,年青力壯的牛國璧高高舉起閂門擔,乘朱老五脫手打俞炳文的當兒,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腰上,“嚓”的一聲,閂門擔的一半握在牛國璧的手中,另一半已經不知去處。朱老五隻顧防備俞炳文,冇推測身後有人,及至耳邊傳來閂門擔的“呼呼”聲時,已經來不及遁藏,也倒在那棵馬鹿刺旁。先他倒地的俞炳文,這時已緩過氣來,看得逼真,掄起鐵鍁朝他的頭上鏟去,隻聽朱老五牙齒咯咯作響,一道深深的傷痕直通太陽穴,當下斷氣身亡。故裡頭號拳棒手被打翻在地,其彆人見狀,自知遭受強手,丟下郭愛愛和她騎著的毛驢,落荒而逃。

這場十二級颱風颳得民氣惶惑,特彆是有如許或那樣的題目的人更是大家自危,擔憂有一天本身被揪出示眾。廣爺川北山的朱老三卻有些特彆,他是刑滿開釋分子,按說也屬於“自危”的行列。但是,他不但不感到驚駭,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稱心。揪鬥的兩小我都是鬆柏峪的,此中一個還是他的仇敵,這就叫人不滅人天滅人!

第一次搶親不成,他把仇記在俞世昌身上,因為俞世昌是郭愛愛的相好。第二次說親未果,他把仇記在俞紹樂身上,因為俞紹樂是郭愛愛的婆家弟弟。俞世昌已死,俞紹樂被當眾揪鬥,他能不產生稱心嗎?

搶親者不敢走大道,毛驢馱著郭愛愛走出鬆柏峪,上了鬆柏坡。他們籌算翻過中山梁,穿過廣爺峽,再延山路到北山。聞訊追來的鬆柏峪人很多,有的拿著閂門擔,有的拿著推磨擔,有的拿著鐵鍁、扁擔,抄近路追到鬆柏坡,已能看清行走在山路上的搶親人了。斷後的朱老五自恃武功高強,冇把鬆柏峪人放在眼裡,撂了句狠話:“歸去吧,鬆柏峪親戚,等拜堂後曹再認親吧。彆吃力量了,你們鬆柏峪還冇有一隻咬狼的狗!”

顫動一時的“叼孀婦”事件後,郭愛愛成了故裡、廣爺兩道川著名的掃帚星,冇人再“叼”她的孀婦,更冇人登門求婚,一向單身。廣爺峽修水庫那一年,鄭致才書記在水庫工地趕上叼吃女,成心為這個不幸的女孩找個家,在全公社查訪稀男欠女的農戶,查訪到了郭愛愛。叼吃女和郭愛愛一見仍舊,認作母女。叼吃女結束了沿門乞討的日子,也告彆了知名無姓的期間,愛愛為她取名俞彩霞。朱老三自報家門後,愛愛才細心打量了這個給本身帶來厄運的人:尖嘴猴腮,頭髮硬得像刷子,還配了一對招風耳。她冇有答言,隻是瞥了彩霞一眼。這彩霞是多麼聰明的人,對孃的舉手動足再熟諳不過,出去一會兒,身後跟來一幫人。鬆柏峪人冇有不曉得朱老三的,爭著搶著要看這個“能咬狼的狗”。朱老三固然冇有捱打,但是那一雙雙放射著肝火的眼神,足以讓他渾身顫抖。他又一次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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