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啟靈，初指開智，後有續道緣、啟聰明之用，乃至能一語將人點化得道。

隻見一人以奇特的姿式躺在地底，頭朝上，手也指上，一副驚怒痛恨之色！

湛長風辨認他的服飾和麪龐，與道觀中炎亭道人的法像有八分類似，這約莫就是炎亭道人的道軀了。

這道軀中已無炎亭老祖的神魂，猜想他已還道於天。不過他隕落前彷彿存有怨氣，為以防萬一，她仍用小鼎和三炷香鎮了他的身，見無異變，方掐引道訣。

但在她的視野處，有股水流不竭往上湧，她走進了看，這片水底彷彿斷崖，她正站在半麵地上，俯視地底裂縫。

北羅玄門的傳說中，七日來複之局佈下後，重傷未愈的三準聖就一同分開北羅，到虛空去尋朝氣了，按說這鳳涅奇獸如果馱著炎亭老祖走了，又如何會死在這裡？

這邊的水脈四通八達，或寬或窄，或盤曲或暢達，無不蘊著大量六合元氣，有的地段，另有植株和水獸，隻是在愈演愈狠惡的地動中，它們顯得格外強大無助。

湛長風順著蜿蜒崎嶇的水脈進入一條較大的水道，這條水道是斜向下的，冇幾時，她就感受四周開闊了起來，彷彿突入了一處深潭，頭頂的水麵還映著幾分亮光。

渾沌海是宇宙中各種祖炁的發源，因神民將第一縷生命之息掉進了渾沌海，方使渾沌海劇變，祖炁生出認識，成為第一批天賦聖靈。

不過能必定的是，炎亭老祖和鳳涅奇獸冇有分開北羅，而是躲到了這裡，想要借七日來複之局帶來的造化之地療傷。

鳳涅炎晶由鳳涅奇獸的血所化，一能洗練筋骨、磨鍊神魂，二能助益修煉靈體、道身，入藥最好。

史上冇有明說炎亭是甚麼祖炁化身的渾沌天賦聖靈，但沾上渾沌海祖炁幾個字，來頭必定不小。

可惜了。

暮氣衝破第一套地脈經脈，進入無咎道場的地脈水脈當中了！

她看了一圈，肯定這些鳳涅炎晶上冇有鳳涅奇獸的魂氣後，重新下水，往下流去。

可他是一個死人，精確地說，是一副死了將近九萬年的道軀。

神玄之力包裹炎亭老祖的道軀，半晌不到，道軀化作點點光斑，如同浩大長河。

“嗯？”神識顛末一個處所時，竟然繞了開去，冇法查探。

這大抵是汗青的誘人之處了，它偶然候冇有答案。

她看了看炎亭道人的眼與手指，又順著他的指神馳上望去，水麵倒映著最大一叢鳳涅炎晶。

她登陸細觀，把它和天材地寶集當中已經絕跡的鳳涅炎晶對上了號。

隆隆巨響離水道越來越近，石子震落，碎紋呈現，下一瞬，大股暮氣破壁湧出，將澄徹的水脈染黑，追著湛長風滲向統統水脈！

這處洞窟冇有被她的神識感知到，然除此以外，與它相連的水潭深處，彷彿也冇法被感知。

湛長風讓過一頭慌不擇路撞來的水獸，眸光深沉，這暮氣的澎湃程度，有點出乎她的不測，北羅這劫恐難善了，持續而來的星界暮氣會淹冇了無咎道場，將其毀滅。

麵前這一幕也更讓人遐想了，是重傷的炎亭道人想取鳳涅奇獸之血修複本身的道基，不幸被反殺，還是鳳涅奇獸背信棄義落井下石，鬨個玉石俱焚？

湛長風觸到了底部，地動還在持續，不過在這裡，動靜要小一點，能容人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