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不過是隨口和舒予講了這個故事，一時髦起吟誦了這幾句詩文，冇成想舒予竟然給記了下來，並且隔了兩個多月，竟然還能一字不差地背誦出來，說她是天賦卓絕，也不為過。

韓彥見舒予俄然發笑，少不得笑問一句：“如何了？”

韓彥卻覺得舒予是在害臊，內心一陣詫異。

熱騰騰的飯菜這會兒也做好了。

這還是前次舉寨道賀韓彥定居獾子寨時，舒予偶爾和韓彥提及灶上切肉剁骨頭，把家裡的刀都給砍出豁口時，韓彥一時髦之所至，跟她講了《莊子》中的這則故事。

韓彥笑著應了：“哎，多謝嬸子！”

或許這兩次不經意間看到的，纔是韓彥本來的模樣吧……

張獵戶已經坐好了，身邊還挨著小望之，見兩人出去，便招手笑道：“從速坐下來用飯！今兒早晨的肉菜都是新奇的，味道美著呢！”

韓彥既然走的是這條門路，那他的家人又如何會放縱他“不務正業”，華侈大把的時候來習武？

兩人一向忙活到太陽落山，半月潔白，這纔算是清算完了。

作為經曆太高考的人，《廚子解牛》一文舒予早就爛熟於心，又得韓彥再次帶著複習一遍，是以當下張口就來：“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導大窾，因其當然。

仲春底，年前韓勇送的那隻有身的母羊終究產崽了，生了兩隻敬愛的小羊羔。

葷素搭配，滿是山間野味，不消用力吸鼻子，那香氣就直往人鼻子裡鑽。

舒予昂首粲然一笑，指著韓彥手裡剛剝好的野兔道：“冇有想到，韓大哥不但字寫得端方大氣、蕭灑超脫，就連清算獵物也這般利索乾脆，有章可循，讓人不由想起‘廚子解牛’的故事來。”

在叢林中策馬奔馳，逐射奔逃的獵物，可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更何況是一擊斃命！

張李氏則笑著搖點頭，去了灶房做飯。

約莫是剛從外打獵返來，筋骨伸展，表情放鬆，此時的韓彥與平時持書執卷的模樣略有分歧。

韓彥也不由笑了起來，但是更多的倒是讚歎。

張獵戶去馬棚拴馬餵馬，小望之這會兒又在睡覺，韓彥乾脆留下來和舒予一起清算。

舒予這麼一想，心頭頓時敞亮鬆快起來，不由地笑出了聲。

舒予驚詫，嘿嘿笑了幾聲，心虛得臉都紅了。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想要讀書走科舉而入宦途，可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的說法了。

舒予這麼一想，下認識地就往韓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