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你還敢偷偷地喝?還將神殿鑽了個洞!”巫謝俄然肝火勃發,冷冷喝道。
世人看得又氣憤又好笑,便連巫謝也忍俊不由,少丘父瞥了瞥巫謝,一臉惶恐,更加活力,掄起竹竿找兒子撅起的屁股上啪啪啪地連抽了七八下,不過倒是撲撲有聲,彷彿不是打在肉上。白叟不由驚奇地停了下來。
這少年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人長的頗瘦,麵龐卻非常清秀,兩顆大大的眼睛黑得彷彿無邊的暗夜,極其矯捷,渾身透出一股天真、蕭灑的氣質。不過此時被艾融危拎在手中,卻有如一個弱弱的小雞仔,縮著脖子,四肢下垂,極是狼狽。
少丘不敢說話,眼睛眨了眨,兀自不平氣。
人群中俄然想起了哭聲,倒是少丘父和少丘母跪伏在地上,肩頭聳動,嗚嗚抽泣。少丘心中難受,跪爬幾步,把父親的頭扳了起來,笑道:“父親,兒子罪該如此,您老不必肉痛。偷酒喝的時候,兒子早想過這一天了。”
本來這小子曉得偷酒喝總有事發的一天,竟然早做好了籌辦,每次偷酒喝總要在身上藏一張豪彘皮,就是預備捱打來著。這豪彘皮比牛皮還厚,平素是做甲冑的上等質料,活豪彘的確是刀槍不入的一等凶獸,用它的皮來捱打,莫說寇臻拿著藤杖,便是拿著魚骨刃看他,一時半會兒也一定砍得死。
聲音極低,但艾融危離得近,卻聽得清楚,不由麵露苦笑,心道:“有如許狡猾的爹,冇如許的兒子纔怪。”
世人張大嘴盼望著這張豪彘皮,一個個非常狂笑連天,便連艾融危和巫謝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少丘斜睨著寇臻,道:“記著啊,你可打了十一杖了,莫要算錯了數。”
寇臻神采漲得通紅,喝道:“臭小子,便是還剩九下,我就抽不得你皮開肉裂麼?”揮手一杖狠狠地抽了下去,巫覡神殿的上空頓時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啊——”
少丘俯在青石上,側過臉朝她詭秘地一笑,舒暢地趴了下來。艾桑不解其意,卻見寇臻提起藤杖,朝著他的臀部狠狠地抽了下去,撲、撲——竟然如擊敗革,將藤杖高高地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