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陸正山急了，“小女瑾兒的屍首……”

陸瑾摸著下巴，“這般模樣，唯有王爺見得，我見眾生皆草木，唯有王爺是青山。”

“好，好！”趙明暄點頭，“但願你能一向保持如許的骨氣，送客！”

“回李大人的話，已經先一步送疇昔了。”底下人從速答覆。

“王爺執意不肯，那下官隻好進宮麵聖！”陸正山回身就走。

誰都曉得，鎮北王不喜見外人。

趙明暄目色鋒利，狠狠剜了他一眼，“那是刺客的屍首，行刺本王的刺客。陸大人的意義是，行刺之事，你是主謀？”

陸正山不卑不亢，“謝王爺體恤百姓，於城外開設粥棚，施助哀鴻。下官身為戶部尚書，未能為百姓做點甚麼，實在是汗顏至極！”

“你如此厚顏無恥，陸正山可曉得？”趙明暄彆開視野，懶得與她對視。

陸正山內心一緊，難不成趙明暄要鬆開。

趙明暄還真是一點都不怕，“陸大人是要去告禦狀？你猜，皇上是信你呢？還是信本王？”

陸正山：“……”

前腳剛進門，管家後腳就追了過來。

趙明暄冷然拂袖，“陸大人既冇甚麼事，就請吧！”

不看不曉得，一看嚇一跳，乍見著一副白布粉飾的擔架，擱在後院的空位上，陸正山驚得連退兩步，“這、這是甚麼？”

趙明暄腳步一滯，驀地側過臉，睨著一旁的陸瑾。

他倒要看看，趙明暄到底在搞甚麼鬼？

陸正山撒腿就跑，深知鎮北王府送的東西，無人敢攔下。

趙明暄：“……”

“陸大人來一趟不輕易，本王……不能讓你白來。”趙明暄唇角微揚，眸工夫鷙而狠戾。

“下官不敢，下官冇有！”陸正山倉猝施禮，“王爺明察！”

陸正山在朝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到底也不是茹素的，麵色變了變，又規複了常色，“下官是來謝王爺的。”

“王爺！”陸正山拱手，“瑾兒是下官的親生女兒，是我陸家的骨肉，即使身故，也該入土為安，現在您指其為刺客，奪其屍身不歸，實乃有違常倫！”

陸正山內心格登一聲，“出了何事，這般鎮靜？”

李海點點頭，一臉的笑意，“陸大人會很欣喜的！”

陸正山咬著牙，此番算是熱誠到了極致。

“王爺！”李海施禮，“陸尚書來了。”

“王爺！”陸正山撲通跪地，“求您看鄙人官一把年紀，愛女心切的份上，把瑾兒的屍身還給下官吧！”

“我就不消陪王爺一起去了吧？”陸瑾漸漸捋了一下袖口，暴露半截淤青的手腕。

“當初隻想息事寧人，現在卻振振有詞。”趙明暄滿臉鄙夷，最是瞧不上的便是這些，滿嘴仁義品德，實則雞鳴狗盜，卑鄙無恥之輩，“冇想到陸大人，另有兩副麵孔呢？”

陸正山拂袖而去，李海緊隨厥後。

“老爺老爺！”

正想著，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陸正山從速起家相迎，“王爺！”

可此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一旦纏上就很難拋棄。

“哦，謝本王甚麼？”趙明暄容色寡淡，語氣涼薄。

陸正山滿麵猜疑，一時候還真不曉得該如何接這話茬。

“鎮北王府……哎呦，在後院，您快去看看吧！”管家急得直頓腳，一時候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說著，李海手一揮，“東西呢？”

“既知汗顏，就該經心極力。”趙明暄端起杯盞，不溫不火的回了他一句，“身為戶部尚書，阻不了蝗災，賑不了哀鴻，忝居高位，屍位素餐，怕是會讓天下人嗤笑，也會寒了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