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伯頓時生出一種戲台搬到這兒來了的錯覺。
武安世子鼻子一皺,馬上旋身落地,攔住身形微動的衛離,警告男人,“你曉得她是誰麼!從速放下她!今兒她少一根汗毛,不是你擔負得起的!”
衛離言詞裡避開世子鄉君一類,用些不能辨識的稱呼代之,秦侞暮瞥著衛離,這個書童看著低眉斂目,心機倒這麼深。
武安世子跳下地,幾個後空翻躲讓開,那男人五指擒抓了個空,厲喝一聲,手刀起落將圈椅劈了個稀爛,帶得茶案上的銅壺骨碌碌滾在地上,水流了一地。男人見機,腳尖勾起銅壺,往空中甩去,右拳爆打在壺上,壺身上陷了個大凹印,向武安世子飛去。
“是呀是呀!另有,縣尉大人身上不當府中靜養,不好再受勞累啊!”
“猖獗!”衛離斷喝,“你無端相犯,世子爺與你過一二招,都未曾以勢欺你,你卻不思尊卑倫理,以下犯上!”
他擺開文人們的拉扯,雙拳緊攥,“老子管這廝天上來地下蹦,今兒不把他打成個麻花開,老子在縉東郡白混這十來年!”說了,右腳小退半步,用力一蹬,向武安世子躥去。
武安世子也念及此,冇將話說開。
秦侞暮未及反應,隻覺一陣勁風劈麵而來,接著自個兒衣衿箍緊,就被人提溜了起來。岩伯大驚失容,他哪有那男人敏捷,轉眼就看秦侞暮被拎到圍欄邊。
一時七嘴八舌,嗡嗡鬨鬨,男人皺眉嘖了聲,就在這一刻空檔,衛離俄然抬手,屈指一彈,迸出個物什,射在男人腳踝上。
男人此時肝火中燒,將秦侞暮腿朝外按在圍欄上,使她半個身子懸空著,岩伯麵上赤色立退,內心就像同時砰砰咚咚敲響幾十麵鼓,震得他耳朵發疼。
武安世子撇肩躲開,手還順勢往幾上探過,取了那壺大紅袍,掀蓋聞道,“香味滯散,色彩啞黃。擱置多年的老茶,三等都算不上。”
那東西夾風而來,男人抄著秦侞暮必定躲閃不及,他馬上放手往側邊一躍,金豆兒擦著他的腳根砰地嵌進雕欄裡。
那一刹時,武安世子在想,不過二樓,應當摔不死,如果摔殘了,我就娶她得了。
男人打武安世子不著,衛離又喋喋不休,大怒之下欺身上來扼衛離的脖子,衛離驚奇地睜大眼,一個鷂子翻身躲開。
那廂武安世子同時而動,何如秦侞暮滑落得太快,他追得急,也冇將人抓住,隻瞥見一抹影子從圍欄處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