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雪沸沸揚揚一向下了四五日,因為大雪的原因,華宇單在外滯留了一段時候纔來到承安。
華宇單看著安文夕臉上淡淡的神情,心中劃過一抹驚色,這個女子也是一個不喜於形色的人,這一點和他的河洛一點也不一樣。
“請說。”
過了半晌,到了鳳青軒門口,安文夕和歡涼下了馬車,一股寒氣劈麵而來,直接往她的衣服裡鑽,安文夕冷不丁的打了個寒噤,不由抱緊了手中的手爐。
冰冷的雪花打在安文夕臉上,又很快鑽進她的衣領內,她的雙頰凍得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彷彿結了一層冰霜,而她此時卻感受不到冷了。
馬車停在埋冇處,誰都冇有發覺,安文夕和歡涼直接進了鳳青軒的二樓雅間。
想到這裡,安文夕的心頭一跳。
華宇單自小在南昭長大,想必向來冇有經曆過這麼酷寒的氣候,他身上裹著厚厚的狐裘,彷彿比她還要畏冷。
安文夕鋒利的眸光掃了眼通向瓊華殿的門路,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時,有人慾攔住安文夕,卻被安文夕手中的七節鞭敏捷的纏住了雙腿,她驀地用力,將人拋遠,然後和歡涼緩慢的掠進了殿內。
楚君昱的心畢竟還是軟的!
安文夕微微垂眸,那日他是說過等孩子出世了,將那酒當作孩子的滿月酒,隻可惜冇機遇了,現在的大夏,離不了她。
安文夕微微勾唇,華宇單看著那明豔的容顏,雙眸變得和順,他明曉得那不是她的洛兒,但是那一顰一笑倒是那麼的像。他的眸光微暗,半晌似是想起了甚麼,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安文夕道:“傳聞你喜得小皇子,我給他帶了禮品。”
青玄雙眸微眯,一聲哨鳴,隱在四周的羽衛俄然現身,和曹暮煙的暗衛廝纏起來。
房間內傳來一聲清潤的聲音,安文夕已經推開了房門,進了房間突然一熱,安文夕整小我都變得舒緩起來。
這類詭異般的氛圍壓得安文夕的胸口有些發悶。
“我冇有帶來忘情蠱的解藥,以是這千年龍魄我也不能要,再說了,現在這千年龍魄對我而言,也冇有任何意義了。”他的語氣染上了一抹哀涼。
華宇單微微一下,那明麗的笑容彷彿熔化了窗外的積雪,“說實話,真不風俗,這氣候太冷了。不過,在這裡,花媽媽照顧的很殷勤。”
不出三日,長樂宮裡就傳出了彭安容的死訊,說是彭婕妤欲圖暗害小皇子,被抓現行以後禁足在長樂宮,在太後孃娘跟前聆聽太後孃娘教誨,誰知卻被人暗害在長樂宮內。此人,天然指的是安文夕。
“對了,他還讓我給你帶了一樣東西和一句話。”
安文夕不敢想宮裡現在已經亂成了甚麼模樣,恰好風明不在,在朝中除了北宮喆從皇陵帶出來的那三千禁軍,季將軍部下的兵馬,所能依仗的就隻要彭將軍了。
“內裡的銀鐲子是我從南昭帶來的,寄意安然吉利,能夠驅邪避災,等孩子大一點再給他戴吧。至於內裡的長命鎖,是由暖玉而製,能夠護著孩子的心脈,這是楚君昱讓我帶來的。”
大雪垂垂沸沸揚揚灑下,跌落在那攤赤色的血跡中瞬時消逝不見。
“叩叩叩,叩叩叩……”俄然響起一陣孔殷地拍門聲,然後不等安文夕叮嚀,房門就被人翻開,青玄一臉凝重的走了出去。
“隻要胭脂不趕我走,我是籌算在這裡多待些光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