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瑞搖點頭,竟然奧秘一笑,說道:“奏摺都是看得見的,朕要看的乃是看不見的。”
當日,雲太後就讓人擬了旨馬上奉告天下。
暖陽閣內除了天子周雲瑞以外,另有一名重量級人物,那便是內侍監總管、司監處領事魏夫子。
魏夫子佝僂的身子俄然一繃,立即雙膝跪地,咚咚叩首。
暖陽閣內,黃花梨打造的案桌上放著兩大堆奏摺,左邊觸及禮部、工部、刑部等近半年的奏摺堆成了山,周雲瑞隻看了幾本,便對勁的點了點頭。
在全部大周王朝,說殺他就能殺他的也就隻要後宮那兩位姐妹以及剛稱帝的周雲瑞。
“皇上固然叮嚀,老奴竭儘儘力。”
“快起,快起!魏公爺快起!”周雲瑞邊將魏夫子攙起,邊說道:“在內我呼你魏公爺,在外,我便呼你名號。”
皇上密旨已下,魏夫子退出暖陽閣,秋風吹來,卻驀地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即便冷風傷骨,卻也總比在皇上麵前提心吊膽要好,真應了那句話:伴君如伴虎。
此話一出,魏夫子從速哈腰低頭,回道:“老奴立即安排人去彙集……”
“老奴能得皇上重用,實在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老奴定當效犬馬之勞,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魏夫子這時說的話有一大半是內心話。
聽聞此語,魏夫子心頭一震。
皇上如果要動朱純的話,早就動了,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打蛇打七寸,要做就要一招製敵,要做就要一窩端。
說著,魏夫子就要哈腰下跪,倒是周雲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魏夫子的胳膊。
周雲瑞略微頓了頓,才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雲太後那邊還需求魏公爺多多關照。”
魏夫子冇推測皇上如此心細,竟連此事都已經調查明白,隻得點頭道:“老奴傳聞過,確切有此事。彆的,懇請皇上直呼老奴名號,‘公爺’二字千萬承擔不起。”
第二日,瑞王便在禮節規製之下,陣容浩大的入主皇朝內宮。
周雲瑞冇有接話,而是皺了皺眉頭,看著案幾右邊那些奏摺,隻要戶部及兵部的寥寥幾本,而牽涉吏部的卻一本也冇有。用朱純的話來講,因為一向在家中代天子批閱奏章,還冇來得及清算,要過兩日才氣呈上來。
“老奴不敢……”
“對了,有件事倒是需求魏公爺出著力。”
司馬南固然跟朱純一樣同為丞相,但權勢卻低了很多,所批閱的奏摺也多是無關緊急的禮部、工部之事,幸虧刑部諸事還歸在其下。而輔弼朱純則手握吏部人事翟升、戶部財務出入、兵部將士征討等事,真可謂朝中、軍中皆是他的人。
現在,皇上主動示好,倒是一個可貴的機遇。特彆是,很小的時候,二人就有過幾次特彆的交集,再不至心去效力,可就真的有些說不疇昔了。
魏夫子天然發覺到了皇上的神采,低聲說道:“是否需求老奴走一趟朱大人的府邸?”
“魏公爺,你長年居於後宮,從太宗天子到高宗天子,內侍監及司監處都是由你賣力,治下寺人遍及朝野,宮中之事天然都瞞不過你啊。”皇上明顯是話中有話,說了三分,卻還儲存了七分。
事到現在,魏夫子還能說甚麼?隻要老誠懇實的聽話。
即便城府如他這般深的老狐狸,竟然也冇有猜透皇上的心機。他初覺得皇上會對於李太妃及肅王,卻冇想到第一個榮幸兒竟然是後宮大姐大雲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