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內心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偏過甚，對著望向她神采茫然的言玉道：“我冇死，以是你要讓我死在這裡麼？”

崔季明可不想讓他曉得考蘭的地點，杜口不言轉過臉去。

崔季明：“……我們之間，確切已經冇甚麼可聊了。”

崔季明看他這會兒又普通了些，持續道：“你感覺南地將來局勢會如何？”

的確是，從一朝分開，次次相見，愈發肥胖，現在已經瘦的嚇人了。

言玉偏頭細細瞧她，一隻手捂著她的嘴，一隻手扒開她頭髮，衣領，細細瞧這又是半年多未能再見一麵，她又有何竄改。

販夫走狗才穿草鞋，他們冇鞋穿的日子都過，腳上早早磨出一層厚繭，草鞋再磨腳，也磨不動了。而崔季明即使走路很多，兩腳早已不像女子，但畢竟還是以穿厚底的軟靴為主，這穿戴草鞋的幾日，她腳上磨出了不曉得多少心傷舊疤。

那老郎中說唯有他本身能以鍼灸醫治癲狂――

若說人出門運勢之差，這的確就是一行大雁飛過甚頂，每一個都掉下一坨鳥屎，劈裡啪啦很有節拍地剛好都砸在她剛洗的頭髮上。

而崔季明對外身份已死，現在在建康，崔家早失了權勢，冇人能幫她。

她望向他，言玉目光時而復甦時而耽迷的望著她。

言玉就如同多少年前普通，蜷住雙腿，因她最後這句話，捂住了雙眼，從指縫中漏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哭聲，哽咽若小童。

言玉細細瞧，不肯放過她一點神采，道：“你笑個給我看。”

現在她嘴唇上另有乾裂的陳跡，頭上鬥笠朝後滑去，前額的頭髮滑下來。

言玉低頭細細瞧她，彷彿連她臉上多曬出一個斑也能發明，冇有說一個字。

她轉頭，柳先生拔出劍來，劍尖點在她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