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鏡的刀麵映照著竹西的驚詫與富強濃綠的深林，他抬開端來，卻看著一手牽馬一手回身持刀的殷胥道：“……你是不是傻。”

殷胥站在射台上，黑底白領的窄袖胡服，側身轉頭，手持竹弓，身子繃得就像他手裡那張弓一樣筆挺寂靜，額上卻有很多汗水滑落鼻側，他巍然不動，驀地放手。

“先生，方纔可有弊端？”殷胥轉臉問那白鬍子老頭。

“殿下不累麼，這都從一大早到現在了。”那小侍兒剛領到殷胥身邊冇兩天，賜名忍夏，年紀尚小，說話也有些冇端方。

山池院有一片曾經荒廢的射場，現在因為薛妃的失勢，這裡也很快被清算出來，射台到靶間的草皮也被修改過，看起來完整不像是廢了十年的模樣。

他對峙練習射箭與跑步已經有一段時候了，可上輩子被人說活不過二十五的身子，現在熬煉也冇能好到那裡去。

這會兒大師冇話說了。

“不是讓你去學端方麼？”殷胥從他手中接過軟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殷胥冇說話，隻是低頭。

竹西呆愣。

殷胥看了他一眼：“當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