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三十八年,楚文帝即位第三十八年,長公主蕭錦瑟成年笄禮,年十五,初秋八月,桂香灑遍了紫禁城的紅牆綠瓦,夜風吹過沁過鼻息的香味兒更是久久未曾散去,因文帝寵嬖長女,特在長女笄禮當日命令恕天下百姓免減賦稅三月,秋收農忙喜煞百姓。
春季,禦花圃裡的荷花池,開滿了粉嫩嬌貴的蓮花,偶有幾支蓮蓬,彷彿撐在荷花上的油紙傘,翠綠點紅的鳳仙花,也是滿園香氣。
但是這統統,全都毀了,因為她的笨拙,她的有眼無珠毀於一旦,現在楚國已滅國,她從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被貶斥為蕭庶人,她的父皇母後全都被她此生最愛的男人亂箭射殺,就算是身後的屍身他也不肯放過,親手將他們身首異處,就在她麵前。
帝王家,帝王業,江山策,這纔是周丞弈要的,他要的從不是蕭錦瑟。
“這是那裡?”蕭錦瑟認識到事情不對勁,微蹙柳眉抬眼望麵前的宮女問道。
楚國——
“公主胡說甚麼呢,您笄禮剛過怎能說如許的話,太後孃娘中午就要出發去國寺為國祈福了,您還不早些籌辦著,三公主那邊都已經在長生宮候著了,把穩去晚了皇後孃娘念您了!”
見蕭錦瑟如此,冬香早已被嚇壞了,伸手想要觸碰一下蕭錦瑟的額頭,看看但是發熱了,還是腦筋胡塗了,彼蒼白日的犯瞭如許的病。
蕭錦瑟回想著當初產生的一幕一幕,那絕對不是老天為警告她的夢境,七年來的存亡糾葛全都是周丞弈與封曲枝給她的,那切實在實的產生在她的身上,蕭錦瑟下認識的伸手撫過上一世曾被封曲枝親手割掉皮肉的手臂,是無缺的,也冇了疼痛。
“皇祖母昨日誦經醜時末方纔入眠,你在這裡大喊小叫成何體統。”蕭錦瑟靈動的鳳眸中閃過了一抹冷意,輕啟朱唇斥責道。
蕭錦瑟曉得太後的意義,蕭錦雲太前麵前失宜,視為不孝,回宮麵壁思過禁足三日,這是太後的老端方了。
三公主為沈貴妃獨一的女兒,極其寵嬖將三公主寵嬖的放肆放肆甚麼都敢做,在宮中也與蕭錦瑟是最兩看相厭的一個,最可愛的是,沈貴妃是周丞弈的親姨娘,當年若冇有沈貴妃的裡應外合,武安侯府那裡會曉得文帝兵符地點?
長生宮殿門前,三公主一身華貴宮裝站立在太後平日愛好的萬年青前,蕭錦瑟看清楚她的背影,唇角閃過了一抹鄙夷的笑。
“朝晨在此吵嚷,沈貴妃就是如此教誨你的?”太後從長生宮走出來,暗藍色的宮裝上是鳳凰的繡花兒,卻寂靜極了,因太後極愛佛法,不喜素淨的色彩。
“這……閻王殿,還會顧忌我這個亡國公主的身份嗎?”蕭錦瑟驚詫被拉回思路,看著麵前的這片風景,已是楓紅時節,秋高氣爽,卻不是戲文中唱的忘川水何如橋,喃喃自語道。
“長公主好大的氣度,父皇給姐姐的笄禮已過,姐姐卻還日曬三竿未曾起,但是三日前笄禮累壞了身子,現在尚未修複?”
不,不對,如果如許又如何會如此實在,並且她還在宮中的時候,身邊近身服侍的有四個丫環,春雨、夏蘭、秋月、冬香四人,隻是這四人陪嫁她去了武安侯府後前後已經被封曲枝害死了。
蕭錦瑟也深知,太後重視嫡庶有彆,男尊女卑,後宮嬪妃所出十幾個公主了,太後極愛蕭錦瑟,也是因為皇後端莊秀雅、賢能淑德,更是因為蕭錦瑟是嫡出皇長女,楚國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