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苦笑著搖點頭:“不然如何,如果叫那麼一群羽林衛回了宮隻怕王爺他們更是難做。”她不再多言,向瑾梅道:“你們兩個乘了馬車速速去公主府,再叫人帶個動靜到那鋪麵讓他們悄悄換了衣服,分批進府來,我會叫門上放了他們出去,到時候換上先前侍衛們的衣裳,權充侍衛與我一道拖住羽林衛。”
見若華不動,他隻得悻悻攤開聖旨:“詔諭榮親王蕭琰暗中通敵,企圖大不逆之事。著馬上拿入刑獄,一乾家眷皆押入刑獄嚴審不待。”唸完,就要叮嚀羽林衛將世人拿下。
錦畫在旁聽得解氣,笑著道:“真是現世報,王爺聽了動靜,隻是叫人拿了些銀子將那兩個拖到城外亂葬崗子上埋了,再不睬會了。隻是不時過來瞧王妃,說是讓王妃一醒過來就把安胎藥吃了,再用些吃食,不能餓著了。還說晚間返來就來瞧王妃呢。”她擠擠眼睛,壞笑著道。
盧宸咳了一聲,自袖中取出一卷明黃龍紋卷軸:“聖詔在此,為何還不接駕。”
秦氏倒是捲了本身私藏好久的貴重金飾銀票,帶著丫頭換了身平常婦人打扮,想要悄悄溜出都城回姑蘇,誰料她費極力量雇來的馬車車伕倒是個貪財狠心的賊人,見她承擔沉重,脫手風雅,料得是有很多財帛,起了歹心,將她們帶出都城,拉到荒郊野埠裡,一刀一個殺了,捲了財帛逃脫了。
再醒來時,倒是躺在淇園的床榻上,房裡無人,四周都是靜悄悄的,若華頓時提起心來,莫非又出了甚麼不測,她張口喚道:“瑾梅……”
正堂之上,若華珠冠高束。身上霞帔燦然,冷冷看著盧宸與一眾羽林衛,坐在上位一動也不動。
他嘲笑一聲,再不普通又如何。過了本日也不過是階下囚,說不好連命都保不住了,帶著羽林衛徑直進了榮親王府正堂。一起見到站在兩旁的丫頭婆子個個屏息凝神。垂手侍立,涓滴不見大難當頭的混亂,容不得不在內心對這個王妃生出幾分敬佩來。
錦畫一頓腳:“王妃不走。奴婢天然也是不走的,大不了就這麼條命,豁出去了。”她緩慢去安排人出府去。
盧宸微微抱拳:“恕臣無禮了,職責在身,不容擔擱。”便要脫手。
那婆子又道:“奴婢一起返來,見京中已是大亂了,那些個王府都逃得一個也不剩,門都是敞著的無人理睬,好多府裡的下人捲了金飾在路上逃著,羽林衛的軍士追到了都是一刀殺了,連值錢些的物件都搶了去,另有趁亂劫道的,連死人身上的物件都摸了去,真是嚇死奴婢了。”
若華微微昂首,隻見都城裡好幾處已是遙遙升起黑煙,公然是大亂了。
若華看著那份聖旨:“你說你奉詔而來,不知所奉何人之詔?”
若華歎了口氣,不想這兩人竟然是這等了局,還真是慘,不過她想想疇前她們那些狡計暗害,又不感覺不幸,還是自作自受,隻是不幸蕭琰一下子少了兩個妾室,不曉得會不會難過。
她緩緩站起家來:“想我夫君榮親王乃文天子膝下第七子,自當初燕趙之亂便跟隨今上,櫛風沐雨出世入死,立下無數汗馬功績,幫手今上登基,現在爾等宵小企圖用這等莫須有之事誣告王爺,還想將我榮王府儘數滅口,隻可惜天理昭昭,容不得你等作歹!”她冷嘲笑著上前兩步,直逼到盧宸麵前,一把奪過一旁羽林衛手中的聖旨,用力扯開那明黃斑斕卷軸,摔擲於地:“此乃奸人所繳,恕榮親王府不能奉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