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上前放下碗盞,輕聲道:“夫人也歇一歇吧,做這些個費了眼睛,又短了精力。”
看著她們出門去,瑾梅纔打了簾子出去,低聲道:“奴婢已經從婆子口裡探聽到了,前兩日茗蕪院的五兒來尋過幾次青梅。二人站在園子裡花樹下不知說了些甚麼,還是打掃的婆子瞧見了,想來是她無疑了。”
翠羽與青梅二人有幾分忐忑不安地跟著瑾梅走到正房門前,待瑾梅出來通傳時,二人倒是互望一眼,不知此時王妃召了本身二人過來倒是為了何事。
待她二人站定了,若華才撂動手裡的簿子,一雙杏眼冷僻清地瞧著她們,口中道:“今兒叫你們過來隻是有幾句話要問,你們也不必拘著,儘管回了就是了。”
畫眉看看四下無人,忙低聲道:“夫人,昨兒您讓去探聽的事有了動靜了。”
翠羽與青梅二人都是煞白著一張臉,說不出半點違逆的話來,低低聲應下了。退了下去。
“你們進府也有些光陰了吧?”若華漫不經心的拈起桌案上白底青花瓷盤頂用冰湃過的楊梅放在嘴裡悄悄咬了一口道。
岑氏一時神采大變,口中道:“難不成,她也得了這藥方劑?這,這如何會呢……”這求子靈藥但是非常靈驗,如果秦氏也得了,想來未幾久也會懷了身子,如此本身便不那麼得了先機了,到時候連著有兩個庶子,隻怕王爺一定會高看了哪一個去。
若華倒是還是瞧動手裡的賬簿子,眉眼不抬隧道:“起吧。”
若華天然也曉得那幾個婆子不好刺探地太緊,能曉得這些已經是不錯了,她手指悄悄叩著扶手,考慮著道:“看來秦氏是成心要動手了,她夙來視岑氏為心頭大患,現在也是耐不住了。如此,我便能夠省費心,讓她們二人相互鬥法,倒是能夠兼顧摒擋牙行的事了。”
這會子青梅最早有了反應,她倒是噗通跪下吃緊道:“王妃,奴婢年事尚小,情願在府裡再服侍兩年,求王妃莫要將奴婢許了人。”
那四個婆子倒是笑得歡樂,點點頭,口中少不得客氣一句:“有勞女人惦記取。”倒是讓了她出來。
翠羽此時也是有幾分驚奇地瞧著青梅,倒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愣愣地站著。
“給王妃存候。”翠羽青梅二人拜倒道。
畫眉倒是低低聲答道:“瑩心閣那邊現在防得緊,平常問不到,還是從雜役上的一個婆子口裡套出了話來,說是前幾日秦夫人打發人跟著采買上的出了府一趟,卻不是為了買甚麼,隻是帶回了個包得嚴嚴實實的承擔,內裡是甚麼倒是不曉得,隻是厥後她模糊聽那幾個丫頭暗裡悄悄提及甚麼藥丸之事,待要細問,倒是誰也不肯說,隻推說她聽岔了,未曾有甚麼藥丸。她想來想去,也隻這件事非常蹊蹺,說與玲兒聽了。”
瑾梅笑著道:“是,本日那鄧媒婆還打發人傳了動靜過來,說是一應物件都籌辦安妥了,隻等穀旦開張了。”
畫眉見她們四個退了下去,忙端著碗盞進了房來。岑氏正坐在桌案邊,手裡倒是拈著針線,在縫著一件小小的衣裳,想來是給腹中的孩兒所做。
若華冷冷瞧了她一眼,倒是心中悄悄嘲笑,竟然問也不問許的是甚麼人家就這般著慌地回絕,隻怕內心有鬼纔是真的。
瑾梅換下桌案上已經冷了的殘茶,送了熱滾滾的新茶上來,笑著道:“她倒是個故意機的,倒是在京裡拉了彆的幾位媒婆出去一道幫襯著,奴婢大膽做主讓那三位也簽了契書,請王妃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