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倒是正色瞧了她一眼。瞥見了她臉上藏不住的笑意，嘴角不由抽動一下，故作淡然道：“起來吧。”

若華快步上前扶了老太太和若蘭：“快起來，祖母，你這是要折殺我呢。”又向幾個叔伯太太笑道：“都請起來吧。我年紀輕，不大認得這些太太們，還望諸位不見怪纔好。”

若華本來也猜到了一些，隻是若蘭倒是神采煞白，低聲道：“老太太，這……”

一早，若華剛起家，才讓瑾梅替本身換了衣裳，便聽錦畫在外道：“王妃，王爺使了人來，讓送了家常穿的衣裳到文華軒去。”

老太太用手絹擦了淚，這才正色道：“既然你們都來了，我也不遮著瞞著了。長房裡潘氏不知循分守己，竟然調撥宏昌做下些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事來，現在已是鬨得不成清算，為了不連累族裡，不扳連若蘭若華兩姐妹，不累及杜家一門，今兒我請了族裡的叔伯老爺和太太們到都城來，就是為了重開祠堂，將長房一支……分出去，今後是福是禍都與族裡無關了。”語氣沉重，竟有些斷續不連。

瑾梅與瑛兒二人捧著冠帶和手巾肥皂上前來。若華親身替他解了衣帶，換上潔淨袍子，又整了整束帶。

若蘭在旁笑道：“老太太怕是冇捨得用，讓藍琴收了起來了。”

“那值當個甚麼，”若華扶老太太在正位上坐下，本身陪坐在一旁，笑道，“用完了我再打發人送了來就是。”

若華若蘭二人忙安慰著：“……現在幾位叔伯太太也來了，有甚麼儘管說了，必定不敢讓老太太難堪的。”

那幾位叔伯太太疇前也是見過若華的，隻記得是個嬌小肥胖很有些孤介的小女人，正與老太太說著話：“……現在也算是大有福分，一個是榮親王妃，一個是王貴妃遠親弟弟的夫人，這可真是再貴氣也冇有了的……”

若華也摸準了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也就不在乎了，她笑著道：“是，多謝王爺。”

他平靜自如地任她都打理好了，才道：“你本日要回杜府去，早些去吧，如果府裡有事擔擱了。令人來講一聲，我讓侍衛接了你返來。”說的清楚是體貼的話，倒是淡淡的語氣。

二夫人笑著道：“老太太盼了好久了，原該帶著幾位叔伯太太到門前迎了王妃，隻是……”她瞧了麵前院，輕聲道：“多有不便，以是還是請王妃到壽安堂相見。大蜜斯已經到了。”

錦畫道：“是文華閣那邊的小廝到院門前讓婆子出去傳話的，說是王爺昨日歇在文華閣了，隻是那邊不得衣裳，纔打發人過來讓送了去。”

諸位叔伯太太忙都起家來，若蘭上前扶著老太太，一道出了門，拜倒下去：“給王妃存候。”

若華有些不明白，讓瑾梅叫了她出去：“王爺如何在文華軒？不是昨兒去了瑩心閣了嗎？”

老太太向幾位叔伯太太笑道：‘我這兩個孫女是頂頂孝敬的，以是我也就更加捨不得讓她們受半點委曲。”幾位叔伯太太鄙人位坐了，陪著笑連連擁戴著。

那幾位叔伯太太昂首看時，隻見若華一身大紅金線牡丹緞麵褙子，赤金撒花鳳尾裙，頭上明晃晃的七尾鳳凰吐珠正釵耀耀生輝，前麵跟著的丫環媳婦也都是正裝明麗，一時候隻感覺不敢直視，低頭退到一旁，口中道：“不敢，不敢。”

若華倒是暗自好笑，也不戳穿他，隻是上前道：“請王爺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