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花圃吧。”容菀汐道。
初春花圃中儘是嫩芽,嬌粉新綠,一派朝氣勃勃。
可現在他已經將人送歸去了,事情並未鬨大。乃至於現在他這一局獨一的代價,就是讓老三內心有一個疙瘩,老三或許會覺得,他已經先給容菀汐開苞了。
初夏出去了,入夜方回。
剛巧這位風騷王爺昂首之時,看到了她。出了最後一個招式,瞧她一笑,這笑容,竟是和順滿溢……手中劍尖一挑,飛了一個花苞給她。
明天不該該將容菀汐送歸去的。
見初夏穿了一身小廝的青色布袍,頭上戴著一頂方巾,還公然撚了一撮兒小鬍子在鼻子上麵,並且還用眉黛點了幾個黑痣在臉上,模樣看起來非常風趣。
太子府中,太子在一眾美人的簇擁下,臉上卻未見涓滴笑意。
那雜書鋪子在城南花鼓巷子中,常日裡他們是不去那邊的,隻是聽家裡的小廝們說過一回。那邊倒也並非隻是賣這些見不得人的書,一些官方傳播的醫病偏方、門客廚師們做的美食譜子、遊俠兒們寫的江湖見聞、山川紀行,在那邊都能找到。
老三說是容卿看出了端倪,他當時被宋緒的存在分了神,並未細想。但現在想來,誰不曉得容卿愛女如命?發明女兒被人劫走,多少也是會有些心神慌亂的,如何能如此詳確地查出蛛絲馬跡來?
她早就感覺,宸王並非大要上看起來的那般紈絝。至於風騷麼……起碼現在看來,不像假的。人不風騷枉少年,如此美女愛風騷,倒也冇甚麼錯處。
初夏點點頭,紅著臉跑出去了。
容菀汐來宸王府,倒並不是要給宸王甚麼交代,而隻是讓父親放心罷了。父親不曉得她和宸王的買賣,隻覺得她嫁入宸王府,此生就是宸王的人了。
本身確認了一下,萬幸之至,她仍舊是完璧。
因此定了心神,隻是在府中靜等著女兒返來。
“回蜜斯,奴婢自十歲起便在皇子監中奉侍殿下,至今已經八年了。”雲裳道。
宸王接了帕子,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邊向容菀汐走來。笑問道:“你如何來的這麼早?”
容卿聽了家仆的稟報,心內擔憂不已。驚駭若女兒的純潔真的有損,以女兒剛烈的性子,會不會……出不了宸王府?
“是,蜜斯。”初夏應了一聲。
容菀汐回身看了她一眼,笑問道:“女人跟著殿下多久了?”
“曉得了,我弄明白瞭如何回事兒,就燒燬它。”容菀汐道。
如果他不將容菀汐送歸去,再等上一日,容卿和老三那邊,也一定能弄出確實的證據來。而到了明日,容卿必然沉不住氣,必然會不顧老三的禁止去報官。
容菀汐脫手接了,剛好握在手內心。
分開之時,還不忘紅著臉提示道:“蜜斯,可要藏好了啊,不要被人發明瞭!”
這些小老闆一個小我精似的,豈能看不出初夏是女扮男裝?但是隻要他們認不出這是容家丫環就行了,認出初夏是女子也不要緊。
過了蒲月初八,自此,在世人眼中,她就是宸王妃了……
宸王……
得了門口兒小廝的通傳,雲裳迎了出來:“王爺在花圃裡練劍,蜜斯先隨奴婢去房中等,還是去花圃?”
翌日一早,容菀汐用過早餐,便帶著初夏出了門兒,往宸王府的方向去了。
不知怎的,內心竟想要看看這一貫慵懶的人,手握長劍是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