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的神采越來越烏青,一手死死向外拽著脖子上的舌頭,一手試圖抓住亂往耳洞裡鑽的大舌尖,那舌尖上有很多紅色的黏液,滑不溜秋底子抓不牢,師弟急得大呼:“砍……砍……快砍啊!阿……阿梨,你……你還傻站著乾嗎!還不來……砍了它!”
老喬幾次欲言又止,怕師弟好麵子在粽子身上虧損,欲要勸止,可又實在想看看究竟如何裹粽子,畢竟他隻是個實際家,胡想實乾,本身卻又不敢,現在全把這但願依托在師弟身上。自是擺佈難堪,衝突不已,喉嚨裡不時收回半截半截的音調子,不成詞句,反而擾得師弟更加心神不寧:“唉唉唉,唉甚麼唉!你他孃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現在黑燈瞎火的,你可彆想吹黑哨啊!”
老喬吞吞吐吐的,俄然哎了一聲,似是下了很大決計:“兌二兄弟啊,你可千萬……千萬不能被粽子咬了,這——”
正說著,隻聽“哎呦”一聲慘叫,世人皆是一驚。老喬忙劃開一根洋火,因為嚴峻,那洋火“嚓嚓”劃了四五次才亮起來,隻見那粽子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跳起來,正勾著身子趴在師弟背上,更要命的是,那條胳膊粗的舌頭像一條蟒蛇死死纏住師弟的脖子,將舌頭與師弟的臉一同勒成了醬紫色,那細尖長的“蛇尾”直往師弟耳朵洞裡鑽。
“哼,死鴨子嘴硬,我看你硬到甚麼時候!”說著,一副要袖手旁觀的架式,急得老喬團團轉:“我的大妹子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他……他會被咬死的!”
那粽子奸刁得很,畏畏縮縮躲在師弟前麵擺佈扭捏,底子不冒頭,那條足有一米長的大舌頭更是成了精,竟能數次避開我們的刀鞭圍攻。
我忽地一驚,我的老天,有一個東西,一向在這裡諦視著我們。
並且這處所非常狹小,像一個隻挖了一半就棄工的地洞,頂高不敷兩米,橫寬最多隻能包容兩小我肩並肩地通過,再多的連個回身的餘地都冇有。那粽子一小我就占了兩小我的處所,操縱陣勢將師弟困在中間,背抵石牆,我們隻能在擺佈兩側分離進犯,底子冇法構成合圍之勢,戰役力大大被減弱。那粽子如果俄然使蠻力從一側突擊出去,我們被攻破的能夠性將會是百分之百。
老喬的年紀遠在我們之上,以我跟小兌的年齡,就是叫他一聲“伯伯”都不虧損。但是在翡翠山莊,他與我們是堂堂正正地拜了把子的,我們弟兄三人一起同甘共苦,死裡逃生,是過把命的友情,脾氣也非常相投,故而說話辦事隨便慣了,彼其間也不計算。隻是在外人聽來頗不順耳,有冇大冇小之嫌。
我內心也急得不可,但真正見死不救的事阿梨是絕對做不到的,就是小孩子脾氣,便假裝冇聞聲他們的抬杠,隻朝阿梨喊道:“阿梨,你左我右,上!”
當下之急,我也不敢將這番話說出來,怕擾亂軍心,忙先提示師弟:“小兌,快捂住耳朵!”隨即摸出天杖,往那舌頭上砍,又怕誤傷到師弟,砍了幾下,那舌頭彷彿也看出了我的顧忌,更是肆無顧忌,有恃無恐,一時候竟一點體例也冇有。
阿梨本就跟小兌置著氣,這個時候聽到如此目無長輩、大逆不道的談吐,立即嗤之以鼻。
師弟正愁冇人給他遲延時候,但又不能表示得過分較著,便故作不耐煩道:“不是叫你有屁快放嘛!囉裡囉嗦跟個娘們兒似的!遲誤了小爺大展技藝,你擔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