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行進了一會兒,終是停了下來。
玩賞的心機乍然間地消逝了,一行人沉默不語,這般又即將了差未幾一刻鐘的時候,那小廝引著一行人到了一處院落,匾額上寫著瓊玉院三個大字,那小廝回過身來對宴斂等人說道:“幾位稍等。”
自鬆溪至都城,合三千餘裡路程。幸虧一起上走來都是平坦無阻的官道。不過十四五日,宴斂一行人已是跨過千山萬水呈現在了都城右安門外。
入城的大道上人來人往,人群自但是然地分紅三股。布衣,麻衣漫衍在大道兩邊,錦衣,車馬行在中間。守城的兵士麵無神采,細細盤問入城職員。這年初固然還算承平,但這是天子腳下,總得防備著一些為非作歹的匪患。如果放著這些強盜入了城,驚到了朱紫,也不曉得有多人會平白遭了秧。
宴理自知宴放心中所想,握緊了宴放的手。
那宴北重一時心驚,一個恍忽竟撲通一聲跪伏在地上。
那小廝得了宴攸的賞,恭恭敬敬的打了個千,樂嗬嗬地走了。
那婆子想了想,正色說道:“二爺是甚麼人?那是侯府將來的當家人,豈是這類敗落戶可比的,他能與二爺類似,那是他的福分!”
那小廝在前頭帶路,引著一行人穿過西角門,徑直往西邊去了,一起上穿過遊廊假山,羊腸小道。亭台水榭,木石池沼,奇花異草。或是清堂草屋,或是堆石為垣,或是長廊曲洞,或是方廈圓亭。直看的宴北重等人目不暇接。
街道俄然之間就寬廣了起來,路上行人皆是來往倉促,一座接一座圍牆望不著邊沿。偶爾見著一處大門,匾額上俱是寫著“某某侯府,某某尚書府”。
宴放回過甚來看著還是喜笑容開揮動著木劍的小童,心底久久難以安靜。再看著一邊走路一邊拍打著膝蓋上泥土的宴北重,眸色更加暗淡。
宴攸將人送了出去,往那劉管事手裡塞了一枚銀錠,果不其然得了劉管事一個笑容。
宴斂翻開軒窗一角,隻覺頭暈目炫。城高牆厚,樓閣相直,城中商店林立,百貨充塞於市,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這般的繁華,如入幻景普通――
帶路的小廝見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敬地說道:“回小爺的話,小人這是帶著幾位支脈的客人前去住處安設。”
將宴斂等人送進了屋,那劉管事說道:“稍會兒自會有小廝將幾位的行李送過來。這褚玉院中安設的俱是宴氏支脈過來的舉人秀才,且每日裡都有下人將飯食送來,過幾日侯爺得了閒,自會召你等前去敘話。族學開學尚另有些光陰。幾位臨時放心住著。”
宴故麵無神采,他鬆開了掐緊的手心,鮮血滴落在鞋麵上,與玄色的鍛麵融為一體,冇了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