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下的大門漸漸翻開了。

曹陸會心一笑，道：“君侯漸漸看，小的辭職。”一邊還把大殿裡服侍的內監全數拉了出去。

比及屋內空無一人，他想了想，重新扒開木盒，默唸□□空便是色，然後拿出那本封頁寫著龍/陽十八式的書，漸漸翻開。

景修然麵上無甚神采，雙手負於身後，一言不發。

《禮記曲禮》有言：男人二十冠而字。

宴斂起家，葉長啟對著宴斂深深一揖。

………………

葉長啟將宴何來呈上來的酒杯遞給宴斂，道：“禮節既備，令月穀旦，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勾重！”勾踐的勾，重來的重。

曹陸捧著一個木盒出去，躬身說道：“君侯，陛下得了本好書，讓我給你送本書過來。”

鳴鞭，吹打！

五更鼓方歇，宴斂正睡的含混，便被常興叫了起來。常興是顧之派到宴斂身邊賣力照顧宴斂起居的內監。

“唉！”也不知是誰長歎一聲。

宴斂又去了葉府，宴何來不複昔日親熱的模樣，待在一旁，一話不說。倒是劉氏，拉著宴斂說了些話，無外乎比來讀的甚麼書，吃的甚麼飯菜，過得可還好。宴斂一一應了，他笑著，卻感覺壓抑。

景修然一揮手，世人隻瞥見供台下方兩塊石碑上的紅綢被侍立在一旁的內監緩緩翻開。

此為三加冠終。

此為一加冠。

宴斂筆挺的挺著身子，臉有點兒燙，那點兒燙還會感染，染到耳背去了。

冠禮正賓乃是葉長啟，也就是給宴斂加冠的人。讚者宋從義，正賓的助手。

宴何來長歎一聲，他既然來了都城，又敢接管孝熙帝的聘請插手宴斂的冠禮，早就把存亡置之度外了。孝熙帝這一出玩得好，這下子，他好不輕易集合的民氣怕是又要散了。現在孝熙帝占儘上風，他又能如何。

他們這是，接管了朝廷任命的官職？宴斂一陣驚詫，要麼是顧之的攻心計起了結果，要麼就是他們想要冬眠下來，等候機遇。宴斂搖了點頭，看來他和顧之另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宴斂隻得又跪在蒲團上。

凡京中九品以上官員著祭服，聚於太廟。

三加冠葉長啟的祝詞為：“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宴斂加九旒冕，著明黃冕服。

左下方的石碑上刻著：後宮不得乾政。

上輩子，孔太後給景修然和宴斂使的絆子尚且不提。景修然七歲繼位，固然貴為天子，但是小的時候可冇少吃孔太後的苦頭，明麵上孔太後不敢對景修從如何，畢竟景修璋還冇有長大，但是公開裡各種□□陰私向來冇有斷過，景修然活了十三年，落過四次水，每年死掉十幾個試菜的寺人、暗衛。這份恨意他都埋在內心。

再看供桌擺佈下方各一塊石碑，皆用紅布綢蓋著，教人看不清楚內裡的內容。

葉喚唱道：“初加冠。”

宴斂麵龐不改，接過酒杯，一飲而儘，將空杯子遞給一旁的內監，昂首一拜。

世人的目光移向右下方的那道石碑，俱是一驚！

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舉纔不問出處。

他做不來勾踐，他是宴斂。

“文劍兄，長和兄。”聞聲兩人對他的稱呼，宴斂不曉得為甚麼下認識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