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灼自個兒風俗了，不喜人服侍，便忙說她自個兒來，央著阿青將綠萼帶了出去。

要說鄭無空的審美倒是一向在線的，四個丫頭倒是長得都不錯，濃眉大眼，非常清秀。

寢房中有一處暗室，便是沐浴之所，裡頭接著外頭的山泉，與周遭大戶皆是一脈泉水，長年溫熱，非常養人。綠意去暗室中將閥門翻開，引了泉水出去，便號召著薑灼出去沐浴。

“師父愛好海棠麼？”薑灼望著那些海棠花，驀地有些傷感。

薑昕在虎帳裡時穿的衣裳，皆是顛末阿青的手，她自是曉得薑昕的身量尺寸，阮娘得了命，想著是一大單買賣，便喜滋滋地歸去做衣裳。

到了晚餐時，更勝如此。

折騰半天總算弄好。就在薑灼鬆了一口氣之時，又有一個婆子跑了出去，問了薑灼的體量，要替她做新衣裳，薑灼推讓著說不消，前邊兒諸葛曜派人替她與薑昕賣的衣裳，並無破壞，且俱都是上乘衣料，充足穿了，不需求新衣。

談完統統，鄭無空便讓她先歸去好好睡一宿，明日帶她去鋪子裡看看，熟諳熟諳他那些門徒，薑灼應了下來，隨阿青一同回了海棠苑。

薑灼臉一紅，跺了頓腳：“阿青姐姐！”

阿青一一應下。

一旁的阿青被她說的心花怒放，總覺著每個色彩都極襯薑灼，可薑灼卻隻選了兩種料子，做兩身衣裳便算了。阿青見她頗內疚謹慎，笑了笑，接著送阮孃的差口，與阮娘擅自又選了幾塊都雅的上乘料子，讓阮娘按薑灼的身量做出後，直接送來鄭府，然後又與阮娘定了兩身半大小子穿的衣裳給薑昕。

而那婆子恰是長安城中，賣力給各個大戶人家的娘子、夫人做衣裳的繡娘，傳聞是城中斑斕坊的掌櫃，命喚阮娘。阮娘長得胖瘦得宜，一雙吊腳眼非常奪目，她那張嘴更是短長，甚麼料子她都能夠誇出花兒來。

大靖朝風行隻食兩餐，早上並不吃食，隻著一些簡樸的糕點與湯水，並不算端莊吃食，薑灼來到鄭府時，已是中午，錯過了午餐時，現在又過了小半日，間隔晚餐還差些時候，不值當再布餐。

薑灼無法地笑著，看著鄭無空，“師父，你將我的時候安排的如此滿當，我哪偶然候學習醫術啊！”

“我阿爹倒是愛好海棠的……”阿爹，指的是薑修起。

阿青怕薑灼餓了，便讓婆子去廚房做了些小吃，送去前廳，差人請了鄭無空與薑昕，讓他三人先吃些墊墊肚子，晚餐時再為他們拂塵。長安中的吃食，自是非常精美，看著那些糕點小小一塊兒，跟花朵似的，雕工高深，看著都捨不得吃了。

見薑灼有些乏了，阿青便差綠意去籌辦熱水，綠翠去籌辦衣裳，綠竹去籌辦洗漱用品，要給薑灼沐浴。三個丫環應了一聲，與劉嬤嬤和關嬤嬤一同下去籌辦東西。

薑灼伴同阿青在海棠苑中看了一圈，將海棠苑的規格大抵體味明白。

那兩個婆子，略微年長一些的叫做劉嬤嬤，另一個叫做關嬤嬤，鄭家本來祖上在長安便是皇商，她二人更是鄭家的家生子，對鄭家非常忠心，彆的四個丫環，略微白一些的，出自江南，是被鄭家買返來的，名喚綠翠；略微矮一些的，名喚綠竹；胖一些的，名喚綠意；最都雅的，則名喚綠萼。

阿青與綠萼一同，領著薑灼進了暗室，看著暗室裡頭非常齊備的洗漱用品，薑灼悄悄讚歎了一聲，麵上倒是淡淡的笑，並無其他神采。試了一下水溫恰好，阿青與綠萼作勢便要服侍著薑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