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鄭家鋪子那些大夫跟醫女差未幾走光了，還不是被阿誰敗家子兒給氣跑了。”

世人“切”了一聲：“可不是官官相護嗎，竟是明目張膽地欺負我們百姓。”

在這喧華聲中，一個素衣紮著包頭的女子從一間屋裡走了出來，前麵還跟著幾位病人。

中間立時有人詰問：“這位大人，閒來無事，且說與吾等聽聽？”

有人打趣：“譚大娘實在吝嗇，既知薑大夫辛苦，怎不見您稱些肉返來給她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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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確切，為何背麵冇了下文？”人群中有問。

領頭一個滿臉坑洞的壯漢，一上來就到處推搡，有人不滿地回了一句，竟捱了他一記老拳，隨後便是他背麵的人在呼喝叫罵。

“算了，這天下都是權貴的，哪容得吾等說話呢！”

“阿誰姓薑的出來！”壯漢說話間就要往院子裡闖，阿青這時同譚嬤嬤相互看了一眼，一起飛奔到院門口，堵住了壯漢的來路。

“他胡說！”阿青衝上前：“我家女郎診病從充公那麼多，這地痞整日帶人來拆台，口稱我家女郎治死性命，總得拿來證據！”

有婦人這時擰著菜籃遠遠走過來，步隊中有認得她的，忙打號召寒喧：“譚大娘您返來了？”

這話卻讓譚嬤嬤頗感慨：“可不得這麼說，我家女郎最恭敬的便是她師父，如何肯搶鄭家藥鋪的買賣，還不是有些人使壞，非要將好端端的鋪子往死裡折騰。”

那壯漢怎會把兩個婦人放在眼裡，推開她們，就一個勁地想往裡進。

譚嬤嬤應了兩聲，有些無法隧道：“眾位但是來得更加早了，我家女郎本就是個實誠的，一聽得說外頭求診的排成了長龍，一大早便爬起來，要曉得她昨晚四更天賦得歇息，如許下去，女郎家的身子可要熬壞了。”

阿青這時出來，見譚嬤嬤還在屋外站著，便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兩人正要一起回院子，俄然瞧著不遠處一幫人衝了過來。

為這事，傅光回到後堂，還同夫人徐氏兩人唏噓了一番，說是鄭公辛苦平生，身後連門徒都照顧不到，也不知那位薑女郎今後餬口如何。

當時徐氏還曾起意，籌辦等喪期過後，讓傅光出麵，延請薑灼為家醫，順帶也為自家兩位女郎認個女先生，也算是差能人意的出息，卻不想喪期未過，薑灼竟是以如此體例，呈現在京兆尹府中。

求診的人瞧出不對，怯懦的便退到一邊，也有不畏凶暴的，圍上前詰責：“你們甚麼人，怎得一上來就打人，連婦孺都不放過，不怕官府來抓？”

“提到敗家子，上回薑大夫往府尹衙門告狀，莫非竟是石沉大海不成？”有人不解地問。

譚嬤嬤大聲嚷道：“你們這些地痞，又想私闖民宅，這三天兩端，光天化日地就來肇事，大師給評評理呀！”

實在鄭或被過繼到鄭無空名下之事，鄭府已派人來了衙門報備，並重新登過名數，當日傅光用印之時還愣了一下，冇想到鄭公名下的府宅、藥鋪另有少量地步，儘數給了一個叫鄭或的人，而鄭公愛徒薑灼，竟是分文未得。

跟著他的侍從也在吼：“哪來的庸醫草菅性命，我們揪了那女人去報官！”

聽了鄭簠的話，女郎大哭一場，而後再不提告狀之事，整日除了看病，就是在瞧醫書，連話都說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