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可他嘴裡吐出的話，卻讓白子旭有種吃了蒼蠅的錯覺，兩頰微微一抖，強扯出一抹笑，嗬嗬兩聲，也沒接話。

慈寧宮內的氛圍，在突然間變得凝重，統統人都在張望著那隔空對視的叔侄，一個和順文雅，一個刻毒傷害。

太後微微一怔，“攝政王有話直說便是。”

巍峨大氣的宮殿，吊頸上高掛的牌匾，刻著筆走龍蛇的大字！！慈寧宮。

“丞相雖有結黨營私的懷疑，可若僅憑朝臣的幾項指責與那些口說無憑的證據，底子不敷以將丞相斬首示眾，”白墨低垂著頭，不卑不亢的說道，可這話，倒是叫白子旭和太後大為吃驚，白墨竟然會為了丞相討情？

白子旭逼迫本身將視野從他的身上移開，不敢再去直視那雙彷彿要將他的靈魂也一併吸走的眸子，垂目道：“是。”

望了一眼等待在禦書房外，身影如竹，矗立苗條的白墨，他眼底掠過一絲陰鷙。

“主子在。”李泉聽到殿內的聲音，倉猝跑了進來等待白子旭的叮嚀。

“攝政王，你可知你在說甚麼？”白子旭傷害的眯起眼，一字一頓遲緩的開口，雙眼落在白墨的身上，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神采。

“皇兒，”太後見白子旭竟被白青洛一言一語打壓得毫無氣勢，心口一疼，出聲了，“先入坐吧，攝政王也坐。”

隻不過心底，倒是恨極了白青洛，若非此人攪局，他何需為了安撫這位皇叔的情感，折損一名朝臣？

“刑部侍郎調查不實，欺君瞞上，本日起剝奪其官位，降為六品文官，於刑部持續辦差，罰一年俸祿，以儆效尤！”白子旭一字一字遲緩的號令道，涓滴不感覺將統統的罪惡推到刑部侍郎的身上，有何不對。

早朝後，白墨本想與白子旭私談幾句，要求他撤了對丞相莫青的懲辦，隻可惜，彆人還未到禦書房，就撞見了急沖沖趕來的桂嬤嬤，鋒利的眉梢微微一蹙，“嬤嬤不在太後身邊服侍，如此焦急前來所為何事？”

“皇兄，臣弟很清楚本身說的每一個字，”他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淡去了剛毅麵龐上的暖色，“丞相雖行事有所差池，可即便是賢人，誰能無過？何況這麼多年，丞相對東耀的支出，百官心知肚明，他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實乃國之棟梁！臣弟以為，丞相縱使有錯，但功可抵過！買官賣官曆朝曆代都有，實在算不得甚麼，至於結黨營私，若皇兄肯給臣弟幾天時候，臣弟願為丞相討個明淨！”

不說丞相若真的垮台，朝中權勢必然會動亂，文官群龍無首，武將會趁機為白墨爭奪更多的權力，而天子則會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即便是為了她……

眼眸不著陳跡的閃動幾下，白墨出聲道：“本王也好久未曾見到皇叔了，就與皇兄一起疇昔吧。”

白墨還是沉穩的站在原地，挺直了背脊，迎上白子旭核閱的視野，毫不畏縮，樸直、沉著。

“皇兒啊，哀家問你，你為何要通緝青王？”太後率先出聲，想要先聲奪人。

“兒臣見過母後，”白子旭走到大殿中心，抱拳施禮，餘光卻始終偷偷核閱著正捧著茶盞，一身氣味內斂，冷酷如冰的白青洛，卻冷不防，視野與他轉過來的眸子對上，那雙通俗的眼眸，如同黑洞，懾得白子旭心尖微微一顫，隻感覺與此人對視，背脊上便噌地爬上一股暖流！如同被一隻凶悍的野獸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