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漱不耐煩聽她抵賴，“拉出去。”

罵完聞聲那腳步聲還是，怒然抬眼，冷不丁瞧見一臉冷峻的周漱，嚇得三魂顫顫，七魄悠悠，一骨碌從椅子上滾下來，膝行著爬出來，“二少爺恕罪，小的不知是二少爺駕到，嘴賤說錯了話。

靈若見狀滿心絕望，不等婆子來拉，便爬將起來，一頭撞在桌角上……

靈若軟床暖帳睡得正香，全然不知本身大禍臨頭了。被麥香搖醒頗不耐煩，劈臉蓋臉地怒斥道：“這天兒還冇亮呢，叫我起來做甚麼？又不消去給那賤人晨省……”

“是一種惡鬼，由宿世非命的妊婦幽靈所化，專門附在有妊婦人身上，吸食胎兒精氣，特彆喜好蠶食男胎。”張媽一口氣解釋完，又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這就難怪了。”

葛覃院門房的婆子明天早晨吃了些酒，身上憊懶，強撐著起來了，睡意卻遲遲消逝不去，抄動手縮在椅子上，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嗬欠。

二少爺大人有大量，千萬莫跟小人普通見地……”

雲箏淺笑隧道：“靈姨娘不必惶恐，我們搜完就走。”

靈若認識到大事不妙。額上立時冒出盜汗來。扶著麥香的手臂下了床，強撐著麵上的沉著笑道：“這是出甚麼事了？好端端的，怎的俄然搜到我的屋子裡來了？”

靈若唬得魂飛魄散，也不曉得那裡生出一股子蠻力，推開架著她的婆子，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周漱跟前，“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二少爺開恩，婢妾當真不知供奉的菩薩是那等不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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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漱不屑於打女人，隻將兩腿用力地拔出來，嘲笑道：“本少爺生不缺你如許的人，死不缺你如許的鬼。”

麥香還來不及提示她說二少爺不是來會姨孃的，雲箏便領著人闖了出去。隔著幾重簾帳，端端方正隧道了個萬福，“請靈姨娘大安，奴婢們受命搜尋。驚擾之處。還瞥包涵。”

“搜尋？”靈若吃了一驚，“搜……搜尋甚麼？”

恰是解鎖開門的時候，各個院子都燃起了燈火，下人們怕驚醒主子，放輕手腳，悄聲細語，鬼影一樣在各處活動著。

周漱倒是第一次傳聞這東西，皺了眉頭問道：“那是甚麼東西？”

見鐵證如山之前，靈若還要狡賴欺瞞，頓時怒不成遏，“心腸如此暴虐，實在不成寬恕。來人，將這賤妾趕出府去，莫叫這等黑心之人弄臟了我王府的處所。”

“雲箏姐姐，你快來看一眼。”一個二等丫頭忽地出聲喊道。

張媽探頭看了一眼，忍不住驚撥出聲，“這不是鬼兒婆嗎？”

心下思忖著她供奉的這東西冇有多少人認得，隻要她一口咬定是好菩薩，就冇有人何如得了她。強自按捺著慌亂的心跳，堆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來，福身見禮，“婢妾見過……”

周漱對她視若無睹，由雲箏引著徑去看書畫上麵的佛龕。隻見內裡擺著一個半尺來高的泥像，描述猙獰，張牙舞爪，似男非女。

兩個婆子會心，上前攔住靈若。

泥像前麵擺了一碟點心，一碟生果，另有一個白瓷酒杯，內裡盛著一汪淺紅色像血水一樣的東西。

聽到“二少爺”三個字，靈若便如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聲音戛但是止。待瞧見周漱的身影，愈發驚懼難掩，兩腿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