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喝罵,一麵氣勢洶洶地奔了過來。
周漱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將一個擺著文竹花盆的高腳幾踢倒,砸在那堆竹簡上,目睹那隻雕鏤成竹簡狀的盒子跌成兩半,趁機將藏在懷裡的玉杖首扔進竹簡堆裡。
“不消那麼費事。”周漱站起家來,拔掉落地時刺入掌心的一塊碎瓷片,“我本身會走。”
守在書房外的保護早就被轟動了,隻是不曉得裡頭產生了甚麼事,冇有號令不敢擅入。聽到喊聲,呼啦啦地闖進門來,打眼一掃,都被書房內的狼籍氣象驚呆了。
“如何,你和孫半子不想承爵?”簡老夫人眼帶核閱地望著她。
“冇事,打盆淨水過來。”周漱輕描淡寫地叮嚀道,回到屋子裡坐定,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簡瑩見紙條上寫了“已歸勿念”四個字,心知他已經將那玉杖首還歸去了,遂放了心。固然很獵奇密旨的內容,可也不急在這一個早晨,因而打疊起精力對付簡老夫人。
濟安王總算從震驚當中醒過神兒來,怒聲喝道:“孝子,你要造反嗎?”
若換成旁人,碰到一樣事情捂著蓋著還來不及,她卻反其道而行之,理直氣壯地鬨了出來。簡老夫人自認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冇有這份定奪和機靈。
周漱幾近是擦著空中倒飛出去的,重重地摔在混亂的書堆當中。濟安王幾步趕了上來,抓住他的衣衿將他提了起來,拳頭高高抬起。卻在他滿含輕視的目光的諦視下頓在了半空,遲遲冇能落下。
濟安王又驚又怒又心疼,整張臉都扭曲了,“孝子,孽障,還不快給我停止?!”
“你……”濟安王氣極語噎,眼神因為氣憤和痛苦狠惡地動顫著,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你當真瘋了!”
若論弓馬騎射的本領,十個周漱加起來也抵不上濟安王一個,若腿腳矯捷,跟老不死學了輕功的周漱可比濟安王高出一大截。並且他用心粉碎,專挑濟安王的敬愛之物動手。每抄起一樣東西,都能讓濟安王止不住心驚肉跳。
一眼瞧見周漱,翠峰忍不住驚呼起來,“二少爺,您的臉如何了?另有手,您的手如何流血了?”
簡老夫人彷彿沉吟了一下,“想也無妨,以我們簡家的權勢,助你一臂之力又有何難?”
簡瑩曉得簡老夫人問的是滴血認親的事,固然她甚麼手腳都冇做,不過就算說了實話,簡老夫人也一定信賴。再說,她還籌算留下這一手以防萬一,纔不會傻乎乎地給簡老夫人提高甚麼醫學知識呢。
那四名侍衛相互望瞭望,不知該留下幫著清算爛攤子,還是去追周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