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安王獲得了喘氣的機遇,再不敢廢話,直奔主題,“你母妃當上皇後,就能夠載入史冊,流芳千古。”
這十多年來,他是如何度過的?那種痛苦,那種宣泄無門的憤激,那種殫精竭慮、步步為營的勞累,那種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啞忍和煎熬,幾近榨乾了他的心血。
阿誰時候你祖母已經身懷有孕,在家將的搏命保護之下,才逃過一劫,以後隱姓埋名嫁入周家……”
濟安王感受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道越來越大,那種瀕死的堵塞感又囊括而來。他悔怨不迭,剛纔不該拐彎抹角,趁著還能說話,將最關頭的兩個字甩了出來,“皇後。”
“為父錯了,為父不該對你扯謊。”捨棄臉皮,報歉的話自但是然就脫口而出了。
“惡緣?”周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麵露激憤,“定國公府出事的時候,我外祖父還是個孩子。能有甚麼害人之心?他有過,那也是偶然偶然之過,何至於被當作定國公府滿門抄斬的禍首禍首?
周漱怔怔的,“本應屬於你的位子?父王這話是甚麼意義?”
從當今聖上即位的那一刻開端,皇家的嫡支正統就已經改弦易道了。聖上不會因為你是先帝的血脈,就乖乖把皇位禪讓出來。
我乃至不曉得本身在做甚麼,等醒過神來。你母妃已經死在我的懷中了……”
周漱將手放在他的脖頸上,感受著他的喉頭因為短促而產生的震驚,輕視地笑了一聲,“如何賠償?你有體例讓我母妃重生?”
五十多年前,因為你外祖父傳唱一首偷學來的倭語兒歌,被故意之人聽了去,將一個倭女與定國公府的人聯絡起來,假造了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使得定國公府被滿門抄斬。”
“甚麼?”周漱手上的行動一頓。
甚麼嫡支正統?不過仗著“君無戲言”這四個字往自個兒臉上貼金罷了,如果放在淺顯人家,不就是外室生的庶賤之子嗎?
你要帶領如許一群烏合之眾去與聖上的五千禁衛軍,另有隨時能夠奉詔而來的數十萬督撫河漕雄師決一死戰?
他一向覺得本身不是怯懦脆弱、貪生畏死之輩,然在存亡邊沿盤桓了一圈,卻讓他真逼真切地體味到了滅亡帶來的惶恐與驚駭,更多的,則是壯誌未酬的不甘。
說把麵龐陡寒。一把扣住了濟安王的脖頸。
就在我哀思自責的時候,俄然得知你祖母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而掐死她的人恰是與我同床共枕的老婆。我不敢信賴,也不肯信賴,但是統統的證據都指向你母妃。我找她對證,她又支支吾吾,躲躲閃閃,不肯對我坦誠相待……
漱兒,你要信賴我,如果能讓光陰倒轉,我情願支出統統代價;如果能用我的命換回你母妃的命,我會毫不躊躇地去做。”
“你的人馬?”周漱頓住腳步,好笑地扯起嘴角,“父王是說濟安王府這幾百名保護和府兵嗎?
周漱不想貶低他,因為貶低他就是貶低本身,可實在看不慣他這自誇崇高的嘴臉,還是忍不住腹誹了兩句。
“當然不曉得。”濟安王聽他語氣鬆動,頓覺抓住了生的但願,神采愈發竭誠,“你母妃過世以後,我看到她留給我的信,才認識到我能夠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