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後母難為,卻不知,她這個伯母也難為。
名譽一出,加上文國公府的權勢,慕名來求字的人應當很多。
看,怕甚麼來甚麼,終究還是為這事兒來的。
像明天的這件事,大家都得說她的不是。
甚麼樣的女人能夠讓不近女色的言念惦記?
柳如月有甚麼見不得人的?
提起要見柳如月,不但柳夫人的笑容呆滯了,就連柳夫人中間站的嬤嬤也有半晌失神。
柳夫人眼裡呈現一絲慌亂。
“如許啊……”柳夫人想了想,彷彿實是在辯白寧婕話裡的真假,接著道,“小女鄙人,承蒙老夫人看得起。那我讓人去拿一本過來,還望老夫人看過以後不要笑話。”
“不但是字,安然還傳聞柳大蜜斯是九天來的仙子,仙顏動聽,讓人讚歎。就是不知安然有冇有如許的好運氣,能和柳大蜜斯見上一麵。”
討要柳如月謄寫的佛經,隻怕柳夫人覺得這是變相的欺侮呢。
“夫人不見怪,安然倒是放心了。”寧婕抿著唇笑了笑,又不美意義道,“隻是安然還是厚著臉皮過來了,想為母親向柳大蜜斯討要一本親手謄寫的佛經。”
寧婕笑盈盈道,“來之前冇傳聞柳大蜜斯出門了,可貴來一次洛城,如果見不到柳大蜜斯,豈不遺憾。不如夫人與我說說大蜜斯去了哪兒,我去與她來個偶遇,萬一一見仍舊可也不必然。”
真叫人堵心。
唉。
不過誰讓盈盈不能見客呢。
寧婕也想到了這點,她笑道,“母親信佛,平時多是吃齋唸佛。聽聞柳大蜜斯字好,還喜好謄寫佛經,早就就想沾沾柳大蜜斯的福分討要一本了,隻是一向冇有找到合適的機遇。”
這等富庶邃密,不是寧國公府比得上的。
不給她寧婕麵子能夠,太後孃孃的麵子,那是非給不成的。
“這麼嬌氣呀。”寧婕陰陽怪氣的呼了一口氣,柳如月又不是玉石瓷器做成的娃娃,看一眼還能碎了不成?
不,不是不能見寧婕,是不能見人。
遒勁有力,鐵畫銀鉤。
不給她看,也不給太後看?
“柳夫人,但是有甚麼不便利?”寧婕伸手握著柳夫人的手。
她不肯定寧婕和寧綰過來是做甚麼的。
寧綰喝茶喝得有趣,正考慮要不要提示提示寧婕此來的目標,寧婕已經站起來,給柳夫人施禮了。
可盈盈倒是不能見寧婕。
她家盈盈不過是不常出門罷了,如何另有這麼多說法。
該說的她說了,柳如風那裡,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總不能一刀要了命吧。
寧綰溫馨的喝茶。
不如裝裝胡塗,先聽聽看寧婕姑侄如何說。
寧婕也說,“這是得了皇上獎飾的字,我好不輕易求來的,必定當作無價之寶,那裡會嫌棄,柳夫人實在謙善了。”
柳夫人越是藏著不給她看,她越是想看。
“這恐怕要讓然蜜斯絕望了,盈盈不在府裡,本日怕是見不到了。”
對,是像柳如月討要一本柳如月親手謄寫的佛經,重點不在謄寫,也不在佛經,而在柳如月。
“是呀,盈盈的身子一貫不好,府裡上高低下但是操碎了心,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大了。”
把人請進大堂,柳夫人讓人呈上茶水,笑著道,“然蜜斯,大蜜斯,請用茶。”
說,“明天早上的事,安然頗是慚愧。此時回想起來,內心愈發不安。縱使柳二公子曲解,我也不該據理力圖,平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