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瀾趕緊跪地存候,他也不睬,隻繞到燕脂身後,攬住她的腰,將臉貼在她的後背,悶悶說道:“......我覺得你不見了。”
皇甫覺緊抿著唇,神采一分分慘白,十指卻與她緊緊相扣,不肯鬆開,鳳眸中幽黑垂垂閃現,側著頭望著她,悄悄開口,“我不罷休,死也不放。你不想回宮,我便不回。我不管你的身份,我不介懷。你是我的燕脂,之前是,今後也是。生也是,死也是。”
她目不轉睛的望著。一邊喘氣一邊模恍惚糊的想,世人隻道紅顏禍水,隻怕男色一樣也能夠誤國。
燕脂一怔,輕道:“醫者的本心。”
燕脂悄悄鬆開袖中緊攥的左手,發明本身已不由自主的屏氣很久。
燕脂漸漸將他的手指掰開,回身望著他,“醒了?”
嘴唇揚起的弧度,幾分自嘲。
燕脂合上眼瞼,沉默未語。
“......他若鬱氣內結,頭痛會常常發作,鍼灸以外可配伎倆,揉肝俞、陽陵泉、太沖、行間,每穴十息,推橋弓三十次,周天幾次.......”
她側對著他,黑髮隻用玉環束起,神情澹泊平和。韓瀾坐在她的劈麵,望著插滿銀針的假頭顱皺眉苦思。
情與欲,一定便牢不成分。
皇甫覺一進浴室,便揮開身邊奉侍的侍女,手掌監禁住頭部,嘴唇刹時變得青紫,盜汗涔涔而下。
即便這很多次耳鬢撕磨,她也從未見他這般風情旖旎。
皇甫覺醒來時,已是翌日傍晚。期間發過一次低燒,退得很快。四肢有些痠軟,緊一緊手中的發,他五官非常溫和,閉著眼含笑道:“......燕脂......好餓......”
最動情的時候手指緊緊抓住被褥,斜斜上挑的眼角嬌媚的張大,輕柔的看著她。
一場歡愛,彷彿耗儘了他統統的力量,他熟睡一如嬰孩。
他攥了一把她的頭髮合在掌心,畢竟是體力難支,眼神已是昏黃迷離,澀澀難開。額頭相抵,氣味暖暖融會,“太液池的芙蕖全開了......等我醒過來......我們一起回宮......”
是真的累了,還是撤了防備,放下了苦衷?
“便當是夢吧,”燕脂緩慢的說道,神采不再安靜,淡淡煩躁,“或許緣起緣滅,都是一場夢。我不想再去猜想,哪是真,哪是假。”她頓了頓,直視著他的眼睛,“很累。”
海桂趕緊跪下,向著簾外做了個手勢,低聲說:“皇後孃娘和韓太醫在明堂。”
皇甫覺閉著眼,冷冷低斥,“退下。”
燕脂皺著眉看著他手中的頭髮,望了半晌,探手從床頭前拿太小銀剪,直接將之絞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