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吉爾格勒吧。”

燕脂俄然便有些意興闌珊，“不消線羈著它，或許能飛的高些。”

枕月喝住了她，上去怒斥了幾句。半晌返來，麵色有異，“公主宮裡彷彿有客人。”

清清冷冷的黑眸瞅她半晌，燕脂緩緩一笑，“無妨事，貴妃自便。”

燕脂用手指無認識的轉著鐲子，“有孃親在身邊，總會好些。你且去吧，待過幾日她們母子好些，本宮再去看她們。”

“娘娘，奴婢該死！”

移月沉默半晌，“傷人傷己。”

起得太快，腰部又模糊作痛，靠回肩輿時行動便有幾分謹慎翼翼。

……這一瓢也要從很多水裡舀。

燕脂特長帕墊了手，親身將一丈三長，兩尺寬的鷂子送飛天上。鳳凰惟妙惟肖，煌煌鳳羽，雙翅扇動，那鳳眼便眨一眨，煞是都雅。

手腳敏捷的替宴會換好繡裙，端上了一杯雨前龍井，瞧燕脂素手支著額，還是如有所思，想想便開口，“娘娘，今兒天兒不錯，奴婢陪你出去逛逛吧。”

“……韓將軍。”

每年春季，她總會收到很多鷂子。師父，大師兄，二師兄……除了葉紫，她向來冇有收到過葉紫的鷂子。

燕脂垂下眼瞼，望動手腕上的絞絲鐲子，“這是清平公主的頭胎吧，母子均安……太妃還在清修嗎？”

瞧著她偷笑的神采，心下便有幾清楚悟，“誰？”

纖纖玉指撫上額頭，“這針紮在身上，想必痛得很。她這般復甦才讓人驚駭……”

太液池旁的玉柳已綻新綠，遠瞭望去，便同籠著淡黃的煙霧。微波粼粼，偶爾有金鯉破開水麵。

燕脂的臉離得他極近，長長的睫毛幾近掃到他，語氣裡帶了一絲誘哄，“先帝在位時，在華清池曾經同時寵幸過一十三位妃子。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不知是多麼*……”

“娘孃的鳳凰兒飛起來了……”

皇甫覺直直的望著她，墨玉般的眸子似是隔了無形陰翳，瞧不破喜怒。燕脂瞅著他，心便有些虛了，聲音不由自主便變低了下來。

燕脂被他咬了一口，又覺他在那傷口上舔舐，又痛又癢，他的雙臂看似輕柔，卻不管如何也推拒不開，推了幾次，便不動了。

她頓時便要出嫁，表情想必很好，有小我陪著說說話，也省的自個兒胡思亂想。

燕脂靠在皇甫覺懷裡，內心一片安寧。忽的心頭一動，攀著皇甫覺的脖子低低問道：“阿綠，你會不會感覺……有些冷僻？”

她低呼一聲，手吃緊一甩，燕脂緩緩坐直身子，蹙了蹙眉。

看了一會兒，心神便有幾分恍忽。

她在中間服侍著，就看到娘娘固執筆神遊，筆尖下已是一坨墨跡，這才喚了幾聲。

燕脂歎一口氣，“移月，一個女人如果恨極，會如何辦？”

移月一貫悔恨她的憊懶，見她稍有鬆動誌願，隻恨不得立即便催她付諸行動。

皇甫覺修直的眉漸漸一挑。

作者有話要說：柳柳比來有些懶，親們也有些懶。

燕脂道：“疇昔的事便不要再提。”她穿的是吉服，紫織金妝花羅袍，“貴妃往那邊去？”

孝慈皇後是前朝馳名的賢後，燕脂聞言便用鼻子哼了一聲，移月果然開口，歡樂說道：“娘娘是水晶心肝兒，如果故意，定比她們強的。”

燕脂心頭恍忽，想掙紮起看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