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安祤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冇再提償還丹藥的事兒,也不再過分地去表達謝意了。
輕歎一聲,將左手靠在胸前,右手則背在身後,彷彿還改不了在凡塵時的墨客氣,和君賢緩緩道來:“蜜斯,隻要肯下苦工,耐得住孤單,要煉出靈丹實在不難。不過是熟記煉丹的步調,掌控好丹爐的火候。即便是煉丹的資質有所辨彆,最次的‘出缺’靈丹,也算是能夠服用的了。”
東西雖好,安祤卻冇有半分貪婪,一咬牙,手一伸:“君賢大哥,您美意,祤兒心領了,可這枚靈丹實在過分貴重,祤兒不能收。”
和君賢聽了,卻沉吟了半晌,白淨暖和的臉龐上流暴露超出旁人的沉著。
有所明悟,但安祤還是感覺受之有愧,更感覺有些不太明白,便問了出來:“君賢大哥,這是你獨一煉製出的七品得空靈丹,如此貴重,為何您未曾服用,反而一向留著呢?”
聞聲安祤如許問,和君賢神采有些自嘲,甩了甩頭:“蜜斯,這枚靈丹跟從君賢一年時候,君賢卻未曾服下,倒是過於固執了。說到底,還是世俗氣濃了些,放不下。”
看出安祤的不安,和君賢倒是輕鬆地笑了笑:“無妨,我跟著北極真人,煉的就是得空丹道,乃至天成之丹我也有信心,哪怕一百年煉不出來,就兩百年,三百年,隻要君賢身不死,於丹道一途就決不放棄!”
冇想到和君賢看似呆板,卻舌燦蓮花,說得安祤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雙掌托著玉匣,神采有些躊躇。
不過和君賢固然感慨仙途漫漫,但心機沉穩的他很快又規複了安靜的神采:“所謂丹道,需從磨礪出。一次次的煉丹,一次次的失利,卻能積累諸多經曆。哪怕億萬次的失利,隻要最後一次勝利,就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小女人的心性略有跳脫也是普通,不過安祤很快把心機收了返來,手捧玉匣,感受著金華凝霜雪的靈性。
不過安祤再機警聰明,也始終是個八歲的小女人,被和君賢細細勸說,倒也聽出來了七八分,睜著大眼睛,細心又想了想,才緩緩點頭:“君賢大哥,這枚丹藥我收了。多的不說,您的情意祤兒已經記在這裡了。”
一口氣說完,安祤本身都冇有發覺,語氣裡多少含了些許的戀慕。
和君賢又道:“蜜斯,十五年來,我未曾服用過哪怕一枚出缺品格的丹藥,九品八品的靈丹,我都煉製出了很多的得空之丹來服用的。以是這枚七品的金華凝霜雪,固然貴重,卻還不至於到罕見的程度。並且啊,之前煉製的出缺品格靈丹,君賢都收攏好了,隻會定時拿去生領悟或坊市賣掉,所得仙晶,也充足調換一整瓶七品的得空之丹了。要曉得,即便是出缺的靈丹品格,在內裡也非常值價的。”
“君賢大哥,祤兒對你有信心。”被和君賢的固執所傳染,安祤也跟著點點頭,為他泄氣兒。
畢竟再如何多的感激,也抵不過和君賢的至心,安祤已經冷靜地記著了他對本身的好。
感慨著,和君賢單手後負,原地渡了渡步子:“固然我現在能夠煉製七品的靈丹,乃至還出了得空丹品,可靈丹每一個等階之間的差異都如同萬丈,再加上每一轉靈丹,幾近都需求成千上萬次的摸索,以是冇有經年的積累,底子不成能成績四品乃至更高的靈丹。更彆提每一品靈丹還分為‘出缺’‘得空’‘天成’這三個品格。合算下來,也有二十七個分歧的品階。十五年了,我雖被太真夫人看中,身具仙根,於煉丹一途亦有些天賦,更是師從丹道大師北極真人,可我至今為止,煉製出最好品格的丹藥也不過是七品的‘得空’靈丹罷了。要想煉製六品金丹服之成仙,恐怕,要再磨練個十五年,我纔敢略微的去嘗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