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嬌剛從內裡出去,臉頰本就是紅的,聽徐氏這麼一問,這就更紅了,徐氏如果曉得她想出那樣陰損的體例,隻怕不愁死也要嚇死了。謝玉嬌這會兒到底有些不美意義,睜著一雙大眼睛,往老姨奶奶那邊遞了個眼色。
“我是做夢也冇想到,我還能活著分開蔣家。”大姑奶奶鼻子酸澀,眼淚一時止不住,倉猝那帕子壓了壓,老姨奶奶便道:“你快彆哭了,現在統統都好了,你隻好好養身子,你這還在坐小月子呢!動不動就落淚那如何行呢!”
謝玉嬌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本性,比來措置大姑奶奶的糟苦衷就感覺有些心煩,隻想快些能把這事情處理了,她也好鬆一口氣。
徐氏倉猝起家相迎,見謝玉嬌笑咪咪的從內裡出去,額頭還滲著點點的汗漬。徐氏拉著她在一旁的靠背椅上坐下了,端著茶盞給她道:“你是想了個甚麼體例,才讓那姓蔣的簽了這放妻書的?”
謝玉嬌燦然一笑,臉頰上酒渦淺淺,開口道:“我們一家人,說甚麼兩家話呢!”
這事情公然不出謝玉嬌所料,康廣壽聽了這話,心動的可不是一點兒兩點兒,劉福根又那樣端方,隻把謝家和蔣家的欠條都送了上去,憨笑道:“咱大蜜斯說了,這要債的事情,我們家天生就不在行,可這好端端的糧食和銀子,她也不想便宜了蔣家人,反正現在朝中艱钜,北麵又打得短長,乾脆就捐給了朝廷,讓朝廷收了這債務,也算是我們謝家儘了點心了。”
大姑奶奶這會兒也不悲傷了,有放妻書在手,更加理直氣壯了幾分,隻點頭道:“一分錢也不留給蔣家纔好呢!隻是……又要勞煩嬌嬌你了。”
“那老奴就這麼去辦了。女人在家等著主子回話吧。”
謝玉嬌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捂著被子闔眸睡下,張媽媽瞧著徐氏這一臉笑容的模樣,隻開口道:“過幾日就是月朔,太太不如去弘覺寺上個香吧,比來家裡事情也多,正幸虧菩薩跟前多求一求,冇準女人還能好的快一些。”
老姨奶奶聽了這話,內心隻感覺慚愧的很,坐在一旁偷偷的歎了一口氣。
徐氏聽老姨奶奶平常都是喊謝玉嬌丫頭電影的,現在也嬌嬌嬌嬌的喊了起來,一時候內心也歡暢,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問道:“外頭還順利不?冇動起手來不?”
謝玉嬌撅嘴想了想,還是定下來道:“捐了也比給蔣家強,除非康大人不要,歸正要我們費這個心機去要錢,我也懶了。”
老姨奶奶這會兒那裡顧得上傷,齜牙咧嘴的就一個勁兒往前去,走一步嘴裡還忍不住哎喲一聲,讓丫環們跟著都一陣好笑。
劉福根得了準信兒,高歡暢興的歸去給謝玉嬌回了話,謝玉嬌見事情差未幾都辦好了,自是表情鎮靜,早晨晚餐也多吃了幾口,洗了一個舒舒暢服的熱水澡,一早就睡疇昔了。
“蔣家的放妻書已經到手了,還要勞煩二管家,去康大人那邊說一聲,感謝他此次幫手。另有那些債務題目,我想這我們家實在也不缺那五千兩銀子花,這如果縣衙能把這件事情給處理了,那五千兩銀子,咱就捐了吧!”
“母親你歸去歇息吧,我睡一覺,發個汗就好了。”謝玉嬌看著徐氏笑容滿麵的模樣,在床上有氣有力的說。
謝玉嬌暗裡裡算了一下,大姑奶奶的嫁奩,從地步到鋪子到古玩,加起來都有三千兩銀子。何況這五千兩銀子本來就是糧食折的,想讓蔣家還現銀隻怕也不輕易,到時候冇準還是得用糧食抵扣,五千兩銀子的糧食運過來,謝家也冇那麼大的處所放,如果康廣壽能幫謝家把這事情辦好了,這戔戔五千兩銀子的糧食,確切也算不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