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送走周老太醫,一時候心也定下來了,瞧見謝玉嬌還在椅子上坐著,隻上前道:“冇想到楊公子還念著你,隻是不曉得他從哪兒曉得我們家朝宗病了,此次倒是多虧了他了。”
康廣壽理了理衣袍出來,見周天昊正背對著門口站在裡頭,聞聲聲音隻回過了頭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怠倦:“你扶靈回籍的奏摺已經批下來了,現在又不去了,豈不成惜?”
謝玉嬌見人來了,隻忙讓丫環替劉福根收了傘,獨自往書房裡去,又問道:“縣太爺那邊如何說的?這一千新兵甚麼時候走?”
現在既然那人已經走了,她也能夠完整的放下這類警戒,隻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身後的書架上,從上頭的紫檀木匣子裡頭,翻出幾張銀票來,都是這幾日從福源錢莊新兌換的。
“罷了,國難當頭,這些小事就先放一放了,信賴阿梅會也會瞭解我的。”
謝玉嬌對甚麼王爺不王爺的,倒是不如何體貼,但是她也曾聽徐禹行說過,大雍皇室在子嗣方麵一向很薄弱,現在的聖上隻要四個親兄弟,上頭恭王一向就在邊關兵戈,傳聞前不久傷了,下頭另有一個康王一個睿王。隻是那康王固然叫做康王,身子骨卻不好的,小時候落下殘疾,並不能上陣,以是皇室裡頭還能出去領兵兵戈的,就隻要阿誰睿王了。
“不管是誰帶兵,能把韃子打退的就是好將軍。”謝玉嬌隻隨口說了一句,又問道:“孃舅如何冇跟你一起返來?他進城裡去了嗎?”
提及來也是偶合,周天昊帶著青龍寨一群人和征南軍會和,才走了幾日,就接到朝廷的旨意,讓他帶著江南新召的兩萬新兵,在彭城一帶先練兵。
一旁的徐氏聽了這話,倒是上了一些心機。謝家偏居江寧,固然坐擁一方水土,卻鮮少和金陵的那些官家富商打交道,若非說熟諳甚麼短長的人物,不過也就是晉陽侯府的那位楊公子了。周老太醫未致仕之前,在都城行走,熟諳晉陽侯府的少爺,到也公道。徐氏想到這裡,臉上微微有些了一些笑意,隻仍不住問道:“老太醫說的那人,但是康大人的表弟?”
徐氏聽謝玉嬌這麼說,隻微微歎了一口氣,垂下眼瞼道:“實在若論身份,我們也冇有多差,論理你還是當今皇後的侄女呢,隻是……”當年徐氏的父親歸天以後,他們和安國公府就再無乾係了,現在疇昔這麼多年了,隻怕安國公府也快不記得他們這庶出的三房了。
周老太醫見徐氏焦急,便笑著道:“雖說有些嚴峻,到底不是甚麼大病,好好調度個一兩年,將來生養就不成題目了。”
“現在孩子也走了,你一小我豈不無聊?”
徐氏聽了這話,也焦急了幾分,隻倉猝問道:“嬌嬌她冇甚麼吧?”
康廣壽曉得周天昊用心逗他,隻橫了他一眼,開口道:“這可不是我給的,這是謝家給你的,說是報答你救謝夫人的恩典的,還說……這銀子如果能夠用在打韃子上頭,就最好不過了。”
周天昊聽了這話,頓時就樂了,隻一手接過了銀票,嘴上卻還假裝不滿道:“錢都送來了,還管我如何用。隻可惜啊……是用來還恩典的,這如果謝女人的嫁奩銀子,我一準還要更歡暢些。”
謝玉嬌瞧著老爺子紅臉鬍子白的模樣,一時也不美意義再問了,隻乖乖伸脫手去讓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