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辦，”高祈祿摸摸她的腦袋，“你今後想來就來！祿叔送你來好不好？”

高祈祿聽了，哈哈大笑，

高靜嫻倉猝閃到高老太前麵，雙臂一張，攔住不讓走。

身上隻穿戴貼身的中衣，一落地就撒丫子疾走。高老太楞了下，一時冇反應過來。正籌辦追，卻聞聲小孫女一邊冒死往外跑一邊狂叫，“小嫻快幫我攔住奶，奶！不然我的屁股就要著花啦！”

“你祖母呢？”

高祈祿淺笑著――他的表情太好了，一想到過繼以後他能夠大展雄圖，內心頭暢快非常。

“哈哈哈！本來你不想走，不是捨不得長房的伯伯兄弟姐姐？而是捨不得那幾塊肉？這好辦，跟祿叔走，祿叔給你肉吃。”

高祈瑞傳聞，反倒對這個侄兒的“純孝”感慨不已――一個對母親至孝的孩子，操行上也差不到那裡去。就是怕守諾掛念著生身父母，不樂意過繼到長房來。

“當然了！”

“嗯？元元，你如何在這裡？你……如何穿成如許？”

過不了多久要要出嫁的高靜娟，以及年幼懵懂的高靜嫻，接管了一番“憶苦思甜”的教誨。翁氏想要打斷，又不好插口。她雖感覺女兒被庇護得太好，對內裡天下的險惡一無所知，如許不太好，可又感覺高老太點到為止便可。何必事事描述得那麼詳確？連餿了的飯菜，另有長蛆的……這不是影響孩子心中對祖父的印象嗎？

“呃？”高靜媛天然不會說她把高老太氣得半死，隻是喘著氣，抱著祿叔的大腿，“祿叔，元元不想走！”

彷彿誘騙小女孩的壞叔叔哦！

翁氏的兩個女兒都一心一意幫著壞小孩，她無法，兼這一幕看得實在好笑，悄悄的用帕子掩了口，出聲挽留高老太，“二嬸，元元但是活潑敬愛、生機充分，看到她不由自主的高興呢。侄媳這兩個孩子啊，旁的都好，就是身子……如有小元元的一半，侄媳也能放心很多。”

高二太爺和高三太爺相互看不紮眼，儘人皆知了。

“嫻丫頭你讓開點。三天不打，她皮子發癢！不好好經驗，她將來要闖更大的禍事！你們誰都彆討情，明天我非好好揍她一頓不成！”一邊罵，一邊提著高靜媛往外。

“但是但是……”高靜媛嘴角耷拉著，“回到家，就冇有米飯吃！更冇有肉肉吃了！元元想吃肉肉！元元不要啃窩窩！”

高老太年青時候就以倔強好勝的脾氣，在十裡八村中聞名，到老了，氣度也冇變得寬廣起來。如果說方纔隻是作態，那小孫女逃竄、害得她冇無形象的在侄兒媳婦、幾個下人麵前親身脫手抓人，那已經冒犯了她的底線。任憑是誰來討情，也是無用的。

啟事就在於，明天她穿的衣服是堂姐高靜嫻的，略微廣大了點。她用力一掙，就從衣服的桎梏中脫出來了！

高靜媛偏著頭看著，“騙我！騙我的好人會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夏季被老鼠咬、夏天被蚊子叮！”

……

一扯到避禍，此中的血淚不是一天兩夜能說完的。高老太說了兩句，就被兩個侄孫女的獵奇之色翻開了話匣子。“阿誰時候苦哇！你們祖父走不了路，家婆就做了板車拉著他。他賊聰明，隻要找人探聽兩句，就曉得那裡有吃的，那裡有傷害。家婆說你們祖父是‘秀纔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冇有他在的話，我們都餓死了。當時候三兄弟的豪情好著呢，一口飯都相互讓著。不像現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