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修齊從內裡走出去,抱著胳臂看到桌麵上擺著的茶具挑眉,“我就說這套茶具在夏季的時候用最好,用完了就彆收著了。我再讓人做了菊杯、蘭杯、梅杯來,恰好湊了一套。”
或許是參議好的,四位異姓王氣力不相伯仲,冇有過量冒尖的、也冇有掉隊彆人太多的,勢均力敵。現現在四位異姓王,東山王最為年青,其他的都已經年過五旬,並且東山王也最是奧秘,一年到頭很少呈現在封地內。
厲景琛嘴角微微的扯動了一下,不曉得如何是好。
昏黃的燈火下,那高挑的女子看舅母閔修齊的目光都不一樣,敬慕的、巴望的、哀傷的,而薑弼寧兄弟三個如有若無的隔開了阿誰女人,神情也是恭敬中透著疏離。厲景琛離得遠看不逼真,卻也大抵的看了個清楚,這個女子神情冇有半分的諱飾,穿戴打扮也與其他侍從大相徑庭,不是主子卻也不是奴婢,厲景琛早就發明此人是個特彆的存在。
舅母閔修齊帶著幾個孩子走在前頭,孃舅薑昊然帶著厲景琛綴在最背麵,他們的步子慢,一會兒的工夫就和前頭的人差了一大截。
薑昊然握著拳頭,也是一臉怒容,冇有了平時的雲淡風輕。
薑昊然招來侍從,叮嚀道:“奉告王爺,安設好幾個孩子,到內書房來。”
書房中間擺放著桌椅長塌,已經有侍從端來了熱水蜜餞果子等,薑昊然親身執起彩釉浮雕纏枝蓮紋的大肚茶壺,茶柄恰是三截白胖的蓮藕,煞是都雅。配套的幾隻小輩做成了荷葉狀,邊沿處兩朵粉嫩的荷花,一開得正豔,一含苞待放,倒出來的茶水是虎魄色的,有著清爽的金桔香味,跟著熱氣的蒸騰,淡淡的甜香讓民氣生愉悅。端上來的蜜餞果子多是些酸甜或者鹹口的,裝在同套的荷葉盤裡頭,八隻小盤子每隻上頭裝著的東西都未幾,卻恰到好處,都雅極了。薑昊然用心良苦,曉得等會兒話題有著苦澀和氣憤,特籌辦了這些讓民氣生愉悅的杯盤點心上來,這套荷葉杯還是閔修齊讓人特地做的,隻是薑昊然嫌棄它過分於重視外在,用了幾次就棄之高閣了。
厲景琛看著舅母閔修齊抱著小兒子,身邊跟著三個兒子,已經明白了東山王為甚麼存在感最低了。
“金桔茶,金桔上市的時候特地做的,泡茶的時候挖出一些來,聞起來甜香,喝起來卻不甜膩,等會兒走的時候帶些歸去。”薑昊然看著厲景琛因為吃鹽津青梅而皺了一張臉,感受這模樣的厲景琛才合適一個少年人的模樣,平時的時候太端著了,累。
閔修齊看他這個摸樣,美意的“哈哈”一笑,擺手讓厲景琛坐下,“誒誒誒,都是自家人,如何如此客氣。你孃舅說的冇有錯,你啊,就是太拘束了一些,守著那些冇用的禮節教條、端方章程有甚麼用,要放開,多和你大表哥相處相處,學些個蕭灑勁兒來。”
“好了好了,彆難為琛兒了,琛兒重端方不是好事兒,莫非都像你兒子似的甚麼都不顧,讓他好好讀書不肯,讓他好好習武也是三天捕魚兩天曬網的,這些是好嗎?”薑昊然化解了厲景琛的難堪,有些嘮叨的說著閔修齊,閔修齊訕訕一笑,摸著鼻子當真的聽著。
薑昊然話音落下,厲景琛就從懷中拿出了施仲謀的供詞,“孃舅,我調查施仲謀的事情你們該當曉得了吧!”吳興德說過,一共有四撥人調查施仲謀,此中就有威國公薑家的人,就算是表哥自作主張調查的施仲謀,作為當家人的孃舅薑昊然必定也是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