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舅就又勸道,“三妹,我看衡哥兒和普通男孩子冇甚麼不一樣,現下已經七歲,朱先生給做發矇還行,如果一向給掌學,對衡哥兒學業冇甚麼好處,還是要妹夫請好端莊先生才行,我想,還是要把他送到京裡去,順道,讓達川這個小子,也跟著也好。我家裡這幾個,老邁老四都不是上學料子,還是讓他們學著經商,老七倒是很好學長進,就想讓妹夫給找先生,把衡哥兒和達川都教一教,畢竟妹夫京裡,現又是三品大員了,人脈比我們還是多很多。”
季大人寫複書,很感激大舅子美意,又說了許氏隻是京裡身子不好,回揚州將養,倒冇說許氏不好。
許氏起家請許明忠坐下,丫環已經上了茶上來,衡哥兒也給許明忠施禮問了好,一邊許達川許七郎也過來對姑母行了禮。
許氏想了想衡哥兒,內心實在也是如許大舅這般想。
剪雪笑道,“太太和十幾年前也冇變過,這模樣,還和之前一樣美呢。”
娘倆兒說了一陣子,就用早膳了。
許氏已經一把拽住了他,摟到懷裡,非常心疼,“老是這麼多禮節,就我們娘倆兒,那裡乎那麼多,你跟著朱先生讀書,倒是都學了些死端方。”
怕兩個小孩子出事,固然孩子身邊跟了兩個丫環,許氏又讓兩個媽媽跟了疇昔顧問。
許氏一大夙起來,洗漱清算,好好勻了麵,薄染胭脂,點上唇紅,戴好頭麵,穿上湖藍色雲紋貢緞襖子,青色提花鶴紋馬麵裙,手上戴著白玉鐲,白玉油膩如脂,固然有一點紅色瑕疵,但也是上上品,若非大富大貴家庭,不會有如許壓箱底鐲子。
剪雪又來掀了簾子,看到衡哥兒一身玉色衣衫,像個雪娃娃普通標緻,隻是,衡哥兒從小就不奸刁,一雙黑溜溜眼睛,小小年紀就透著沉寂,剪雪看到他就笑,“衡哥兒來了嗎,太太自起床就念著你呢,從速出去。”
許氏自承平四年回揚州府來將養,至今已過七年,她也早三十多歲了,不過江南恰是怡人之地,她倒是不顯老。
許氏揚州運營財產,養著兒子,每年送銀子上京供丈夫花用,如此相安無事,也就至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