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霞拍了拍她胳膊,包管道:“大姐,公安局和貿易局那麼多人換,多的上萬,少的上百,前些天連市委都有人托我家老丁換,你說三兒還能有甚麼事?我們南濱還算少的,像都城和滬江那些多數會都已經換瘋了,法不責眾,就算上麵想究查也究查不下去。”
送走司機徒弟,統統人擠在章程的房間裡用飯,看著內裡那一屋子煙,顧紅霞打趣道:“三兒,你家快成菸草公司了。”
百口總動員,開端卸煙,連顧紅霞都冇閒著。轉眼間正屋隻剩下一條走道,一箱箱煙堆得幾近要碰到房頂。
章程夾了一塊菜,不無對勁地笑道:“說句不謙善的話,我現在不但是南濱最大的煙販,還是沙洲菸草公司最大的客戶。連陳叔都說如果我是在沙洲賣,他非得給我發張獎狀不成。”
“這冇甚麼獵奇特的,沙洲在江南,我們在江北,經濟比我們發財,老百姓也比我們這兒有錢,以是低檔煙賣不掉,初級煙不敷賣。二來他們交通比我們發財,又緊鄰江南幾個多數會,商店和煙販有得是進貨渠道,向不向菸草公司拿煙無所謂。”
丁愛國完整傻眼了,楞了好一會才苦笑道:“賺兩萬多,這就意味著起碼不法兌換了三十萬!趕上嚴打,判你個無期都夠了,三兒啊,叔真是藐視你了。”
此次煙多,吉普車裝不下,陳士康讓公司裡的卡車直接給章程送到家。近百箱煙堆得老高,恐怕輪度過江時被淋濕,還嚴嚴實實蓋著一層油布。
正說著,內裡傳來汽車喇叭聲。探頭一看,章程和吳小柱返來了。
“彆用這眼神看我,我這出爾反爾的還不都是為你好。”
攤上這麼個不講理的叔叔,章程隻好硬著頭皮鑽進吉普車,下午半天支出冇了,想想就令民氣疼。不過外彙券買賣倒挺順利,王政委二話不說拿出一萬五千塊群眾幣,說是不讓他虧損,謙讓了半天賦終究以一比一點四五的暗盤價成交。
“今後的事今後再說,煙下午你也彆賣了,跟叔一起回家拿外彙券,王政委正等著我動靜呢。”
“彆說一包,就算一條一箱侄兒都捨得,本來就應當貢獻您嘛。”章程湊到他手腕上看了下時候,接著說道:“我手頭上的外彙券恰好夠,早晨去我家拿。王政委是您單位帶領,按一比一點四換,我少賺點。”
有要外彙券買彩電的,有要外彙券買入口奶粉的……另有要外彙券冇任何用處,僅僅為了在親朋老友麵前顯擺的。並且都是先找丁愛國,把丁愛國搞得不厭其煩。
“真不是,我探聽過了,沙洲月發賣兩萬以上的網點都有。除了嘉獎腕錶以外,還分外嘉獎五箱脫銷煙的配額。”
“我不是包管今後不乾了嘛。”
那麼多帶領和同事等著換,既能贏利又落情麵,章程那邊外彙券一斷,顧紅霞這邊比誰都急。一放工就直奔章家,一邊陪吳秀蘭說話,一邊等去沙洲進煙的章程返來。
“這我就放心了。”
吃完晚餐,顧紅霞決計要章程送她回家,一邊推著自行車,一邊問起她最體貼的事:“三兒,外彙券的事辦得如何樣了,好幾個帶領等著換呢,這一碗水如果端不平,阿姨此後在單位真冇法做人了。”
章程老誠懇實地回道:“兩萬多點。”
跟被外彙券搞得焦頭爛額的丈夫分歧,顧紅霞則樂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