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章琳便接著說道：“我的壓歲錢都給你，之前借的也不消你還了。好好乾，姐還等著你掙學費呢。”

臘月二十九，供電局放假，吳秀蘭盤點完堆棧早早放工回家。因為她跟往年一樣又發揚烈屬氣勢，除夕和月朔兩天替兩個家在外埠的同事值班，章家年夜飯不得不提早一天。因而，百口人打掃衛生，貼春聯，做晚餐，忙得不亦樂乎。

“賣煙。”

見母親動心了，章程欣喜若狂，趁熱打鐵地說：“沙洲跟咱這一江之隔，來回最多三個小時，以是我想先少進點，就算賣不掉也冇甚麼大風險。”

不得不承認，這話的確有一番事理。

“嗯，我春秋小，嘴巴甜，再敬上一根菸，看門的大爺不會不讓我出來。如果運氣好，這些處所一天轉下來，說不準比您上一個月班都強。”

章程認識到這是個機遇，脫口而出道：“是啊是啊，我也能夠出去贏利啊！媽，你就多給二姐一次機遇嘛。”

大姐返來了，外公和大舅又捎來好多年貨，連街道和供電局工會都比往年風雅，敲鑼打鼓前來慰勞時送得東西都比往年多。百口團聚，吃得穿得全有，能夠說這是自章援朝捐軀後百口過得最好的一個年。

“不想上了，”章程點了下頭，謹慎翼翼地說：“媽，咱家跟大舅大姨家不一樣，表哥表姐他們如果考不上中專中師和大學，就要種一輩子的地。我不上能夠插手招工，實在不可將來還能頂替您去供電局上班。”

產生在本身身上的事情，又一次在mm身上重演，章慧五味雜陳，不由說道：“媽，我現在有事情，不像之前端賴您一小我，萬一琳琳冇考上，就讓她再複讀一年。您放心……學費甚麼的我來出，毫不給家裡添承擔。”

章程小手一揮，哈哈大笑道：“冇題目，不但幫你掙學費，還要給你掙嫁奩。總之，從今今後看我的，隻要有我在，毫不會讓你們再受窮。”

章程急了，聲色俱厲地吼怒道：“你覺得大姐賺點錢輕易呀？少小不儘力，老邁徒傷悲，彆到時候悔怨都來不及。”

“冇立室前都是孩子，這是慧兒的，這是琳琳的，這是三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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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慧對此也一向非常獵奇，不由問道：“那你籌算做甚麼？”

“誰說咱家冇熟人？”章程跑到房間裡拿出一疊信，對勁洋洋地說：“咱爸的老戰友陳叔叔改行了，在江對岸沙洲縣的菸草公司上班，找他幫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又不是不給錢。”

自辦完隨軍手續後，百口戶口都農轉非了，不像鄉村孩子想鯉魚跳龍門就必須考上中專、中師或者上高中考大學。

當然，複讀一兩年還是有但願的，題目是前提不答應，吳秀蘭內心傷酸的，見二閨女像犯了錯的孩子不敢再吱聲，接著說道：“你姐之前如許，你弟將來也如許，媽一視同仁。真要怪的話……隻能怪你投錯了胎，生在我們這個冇錢冇勢的家。”

何況這年初上大學是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客歲市一中和市二中兩千多名考生，能考上大學的還不敷一百五十個，能考上的擱每個班上都是尖子中的尖子。

吳秀蘭狠瞪了她一眼，嚴厲地警告道：“來歲都高考了，也冇一點危急感。小琳，當你姐和你弟的麵，媽把醜話說前麵，想上大學隻要這一次機遇，真如果爭氣能考上，就算砸鍋賣鐵媽也供你上。如果考不上，那該乾嗎就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