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丫頭將了一軍,唐楓笑道:“殿春簃的二等丫環裡有個叫仙毫的,哥哥在我院子裡當差。等我查清以後再收你的謝禮。”
寶璐並未接話,亮晶晶的眼神裡儘是鼓勵。
“四丫頭過來就是為了忍痛割愛?”唐楓戲虐。
“母親如何肯聽珍珠虎魄幾個的一言半句,連我的話在母親麵前也冇有童家來的兩個陪嫁的分量。”
“我們也疇昔吧,有幾日冇陪祖母用午膳了。”
“看來我帶來的薄荷塘還是不在小叔叔麵前獻醜了,一會兒便讓侯月拿歸去吧。”
“我們府裡冇有庶女,有些事情你我並未曾體味。母親的姨娘死於難產,嫡母和父親也在母親幼年時離世。母親算是長嫂帶大,出嫁前還被寄在嫡母名下,是以母親對童家兩個舅母算是言聽計從,多次向父親提起長嫂的哺育之恩。但我冷眼看來,母親幼時冇受苛待不過是因為她是家中獨一女兒,童家又和我們家早有婚約罷了。凡是長嫂上心,母親怎會是如許的性子又不通碎務?就算外祖父身後童家式微,也不至連母親的乳母也不能陪嫁?陪嫁的兩個丫頭老子娘還都在童家,配的也是兩個陪嫁鋪子裡的管事。這兩個管事媳婦隻不過麵子上把母親當主子罷了,話裡話外哪有反麵童家兩位舅母同心同德的。”
“明天一早母親鬨的確切......我有些話無人分化,可巧你來了。”
“品完茶再說不遲,這茶隻品一泡也太華侈了些。”
“隻是操縱倒還罷了,怕的是他們用心不良。不然為何還要派母親的乳母前來教唆?母親和父親生隙對他們有何好處?”
“母親那裡聽得出來,除非親耳聽那些人說出他們的用心。”
梯雲室位於前院後宅連接處,馳名曰“雲窟”的洞門直通前院,又有一小門連接通今後宅的過道。梯雲室前後皆有天井,非常通透開暢。朝南一麵設落地長窗,長窗的裙板上雕鏤祥雲,舒捲之間非常逼真。靠近前院的一角堆疊一極高的假山,以湖石為雲。院內隻植了幾叢紫竹和窗下芭蕉,其他空中皆以青石鋪蓋,非常潔淨。
還未待寶璐施禮,唐瘋便開口道:“這廬山雲霧需用蟹眼水沖泡纔不會把茶燙的失了美味,四丫頭快來嚐嚐。”
童大娘雖是鄉紳女兒,卻跟著母親來過幾次國公府,平時一言一行最喜好仿照姑家表妹三娘寶玶。這會子聽長輩們說話,也並不插言,隻和國公府幾個小娘子一樣含笑靜坐。隻是童氏告彆時大長公主和世子夫人也並未對她說過一句話,眼睛裡究竟透出幾分不甘來。
小丫頭一打簾子,寶璐便聞聲三嬸兒宏亮地誇著孃家侄女,趕著上去給長輩們請了安,便在三娘動手坐下。
順著三嬸的目光,寶璐看向童家大娘,見她長得和童氏並不相像,看著卻有幾分奪目。
這一日上午,寶璐正在閨閣裡點著朝霞香篆著小楷,瞻星快步進了屋。等主子昂首看向她,才一臉奧秘的說:“蹈和館裡來客人了。昨日三夫人的兩位嫂子來看望三夫人,並帶來了童家大房的兩位女人,童大娘在蹈和館裡住了下來,三夫人這會子正帶著她在遠香堂給太夫人存候呢。”
“梯雲室竟一個丫環也無?”寶璐大詫。
寶璐心頭先是一緊,接著又是一鬆:“那就讓三嬸親耳聽到,過陣子但是我們家積年都辦的遊園春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