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該是瞻星值夜,她陪我去見山樓看了會子書。侯月如何惹了嬤嬤活力?”
入夜,換了一身家常衣裳的寶璐讓瞻星取出從席間藏冇的杜鬆酒,一主一仆往見山樓去。見山樓守夜的是鎮國公當年的小廝之一,現在在這府裡連娘子郎君們都要稱呼平生興伯。
“薛嬤嬤來了,如何不出來用茶?”寶璐麵無神采的出去,雖說話是說給薛嬤嬤聽的,眼睛卻看著邊上的侯月,“侯月姐姐出來,讓她們給嬤嬤端杯熱茶來。”
寶璐這才慌亂的從架子上抓過本身的比甲,哆顫抖嗦的扣上珍珠扣。唐楓這才轉過身來,俯身撿起寶璐掉落地上的禮盒裡本來的那本《無量壽經》,藉著月光翻看了兩頁:“韓家大郎這筆柳字寫的力透紙背,侄女覺得和我們家二郎比擬如何?”
寶璐笑眯眯的把杜鬆酒在興伯麵前一晃,又讓瞻星從食盒裡取出幾個下酒的葷菜:“今兒早晨我們鬨的過了些,這會子還不想睡。惦記取祖父保藏的那些雜書紀行,興伯放我出來看會子書吧。”
想通透了這層迷惑,寶璐麵兒上和緩起來:“更深露重的,站在院子裡說話老是不好。嬤嬤還得去彆處看看,就不遲誤您了。明兒一早我帶侯月去處祖母請罰。”說完便伸了手讓侯月扶著進了屋。
壽宴結束,寶璐和兩個姐姐在二門處和蓁蓁、昭華郡主依依惜彆,見唐楓送皇子們出來忙往中間避了一避。五皇子掉隊世人兩步,紅著臉轉到小娘子們跟前:“四mm,借一步說話。”
“夜不能寐翻翻雜書。查夜的管事容嬤嬤可不到我院子裡去。”
寶璐接過琉璃燈,正欲下樓,卻見唐楓往書架深處去:“四叔,您不是為了壽禮?”
第二日一早,寶璐起的比平時早了兩刻,趕到遠香堂時,大長公主和鎮國公道要傳早膳。“給祖父祖母存候,孫女肚子裡的饞蟲鬨的短長,非要孫女來討祖母的點心吃。”寶璐規端方矩的行了禮,鑽到大長公主懷裡好一陣撒嬌賣癡,趁著丫頭們擺膳的空當又把昨兒早晨的事情說了一回:“原不是侯月的錯兒。孫女想著興伯畢竟奉侍祖父一場,又無人無女的不免苦楚,趁著祖父生日大廚房裡現成的酒菜,也讓他樂嗬一回。”
“老五,傳了皇祖母的話我們也該回宮了,謹慎宮裡下了鑰我們回不去隻能睡在大街上。”太子過來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笑容可掬的打趣道。五皇子逃一樣跑回了人群裡。
終究找到了寫著徽州韓燁的禮盒,裡頭公然還是一部《無量壽經》,連抄經的條記都和曾經看到的彆無二致。寶璐解下內裡套的蔥心綠撒花軟緞比甲,輕手重腳的解下腰間琉璃綠汗巾子裡紮住的那本侯月仿寫的《無量壽經》放入禮盒,關上盒蓋的刹時見窗邊一人影閃過。寶璐驚的不由大呼,嘴巴卻被一隻大手及時捂住,因著吃驚脫了手的琉璃燈並冇有收回燈罩落地破裂的聲音,琉璃罩內的燭火卻在觸碰空中的刹時燃燒。
“這是韓家大哥哥的壽禮?侄女不謹慎從架子上掃落下來,還未曾得見。”寶璐故作平靜,卻還是在唐楓翻開禮盒暴露另一本經文時敗下陣來:“侄女隻是...隻是...”
“彆出聲,我這就罷休。”
剛出西牆上的洞門,就見有幾個查夜的嬤嬤在院子裡和侯月她們爭論不下,領頭的是外院總管薛山的妹子,大長公主身邊劉嬤嬤的小姑。薛嬤嬤正昂首挺胸經驗著侯月:“你是四娘身邊的管事大丫環,這麼晚了四娘不在院子裡,你如何當的差?”一根手指幾近就要點在侯月的腦門兒上。